nbsp;掌管账务的道人早有准备似的,闻言便从袖子掏出几张帛书,交给了秦英翻阅。
“……除了普光寺的如七带人至此,还有弘福寺的僧人曾来访?”秦英看着佛道两派分张而写的墨字,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还只是送消暑的茶叶?”
那方脸的道人耿直地点头:“对。请问观主有何不妥吗?”
秦英的手指摩挲着细软的帛书,把那个“佛”字反复描了几遍,垂着眸子像是思考着什么似的道了一声:“古语云过犹不及。佛道两派僵持了几乎十年之久,终于要在这时候打破竞争平衡了?”她自言自语起来,紧接着摇头。
今年年初陛下颁发了一道谕令,让羽冠的地位排在僧尼之前。就凭这个,秦英不信佛家能容忍道家在上做大。现在西华观的义坊开设地如日中天,如七好心帮忙秦英能理解,但弘福寺来添砖加瓦……
“都是他开了僧人进观的先河。”秦英把帛书搁在了自己手边的小几上,叹息道。
两个道人述职完便从她厢房中退了出去,方脸道人耿直地问掌财的主事道人:“普光寺的首座和尚与咱们观主很熟吗?”
道人轻咳一声道:“那个便宜首座是月前从终南山草堂寺调过去的。两者可能是见过几面的,而今他看观主发迹便时常来套近乎儿。”
方脸继续耿直道:“记得首座和尚初来那次,给观主搭了一身福田袈裟,总觉得他们关系有些不对劲。”
两人交谈着这样八卦的事情,居然没有压低嗓门的意思。他们前脚走出房门,秦英后脚起身把门开了条缝,依稀听到了经久不散的回响,她的表情很是丰富。一边恨恨念叨以后要让如七好好看着自己的袈裟,不要随意给别人披着,一边思考自己要如何堵众知情人的嘴。
——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这之后秦英找负责义坊日常收治的道人,要了目前依旧在坊内休养的患者病历,按着病症严重与否排了顺序,便走到相应的厢房探询详情了。
厢房内的医正此时还在为患者行针,秦英简单问了些事,便不再打扰。
义坊只占据了西华观的两排厢房,然而患者却是满员,秦英这样转下来便耗了许久,看着天色知道差不多已经卯时三刻,她就准备回家了。
出了道观角门看车夫还敬业地坐在车驾上等自己,秦英掏出手里仅有的几个铜板,权当补偿他为自己消耗的时间,然而车夫跟着秦英有了两个月时日,摆手笑道:“大人客气了,小的刚在观内歇着喝茶,刚出来没一会儿。”
秦英见状抿了抿嘴,把铜板收起来之后上了车。坐在车厢里的她心想,这个月给观内的道人和家里的仆从都发些补贴吧。
毕竟她离开这样久,这两个地方还丝毫不乱,不仅是她平常打理得当,更多的还是他们自觉维系了两处的安定。
(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