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吗?”天帝回头反问道。
刘允看着他的清澈眼眸默默不语,这样过了半晌他另起一个话题:“不管你过来是打着什么主意,不要妨碍西华观观主秦英。”
天帝摇摇头道:“她的轨迹和天道国运相连,我必然不会妄加干涉。”
“君子一言承诺便是重若九鼎。”刘允闻言面容稍霁,低头对天帝施了第一个礼,“多谢陛下恩典。”
只见天帝面上最后一丝笑须臾消失,怅然叹息:“看不破而且忍不过,莫过于情劫了。一度成人,二度成仙,三度成圣。可惜你我都卡在各自的瓶颈之间。”
刘允低头思索了一阵道:“陛下今次斩落化身便是应劫?”
“我的劫数凶险绵长,仅仅斩落化身怕是还不够啊。”天帝并不在意把自己的事告诉一个下三途的小鬼,转身便下了楼,留下一串低回足音。
白衣青年完好无损地从太一殿里走出来,诸位道人都啧啧称奇。要知道他们已经被太一殿的鬼吓到很多次了。
刘允不能明目张胆违背秦英的意思,不过暗地里捉弄这些修为不高的道人,还是再容易不过的。
有胆小的道人值班扫洒,经常哭号着找观主求助。然而秦英早上都是不在西华观的。最后这个可怜道人会在大家的怜悯或嘲弄的目光中,再次进殿,挑战自己的恐惧极限。
义坊从西华观撤出去以后,后院寮房空出了许多。白衣青年随意挑了一间厢房,领了钥匙住下,便有没见过的道人亲自送被褥等用具给他,侍候地殷勤周到,却不侵犯隐私空间。这让白衣青年深深感慨,秦英手底下的人很是得力。
第二天秦英吃过了午饭,小睡了三刻便到西华观了。走进后院准备去找掌事道人,正巧看到白衣青年坐在廊下,一只腿盘着另一腿搁在下面,这散懒的姿势由他做出来,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
秦英走近了白衣青年,躬身施礼道:“先生几时来的?”
他拱手笑道:“比观主要早一天的样子。”
“厢房住的可否习惯?若有什么不便,只用向道人吩咐就好。”秦英隔着三四步距离站在他之前,显然并没有深谈的打算。
白衣青年看出了秦英对自己的态度和昨天大不相同,也没有出言点破,将袖子里的木牌递了出去:“多谢观主的这只木刻牌子。”
“先生客气了。”秦英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伸长了双臂才接过来,抬起眼飞快地瞧了他一眼,秦英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跪坐在他的对面:
“刚才路过太一殿时,刘允告诉我,先生的身子有些抱恙。秦某粗通医术,希望能为先生分忧解劳。”
白衣青年看她双手紧紧地握着医箱,眯着眼将手腕翻过来,搁在了低矮的木栏上头:“他告诉你的不只是我身子抱恙吧。”
秦英谨慎寻找了词措道:“还有几句关于陛下的话,并不宜在外宣扬。”
我想营造一个龙蛇混杂,凡圣同·居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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