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动正是在一个月前,敢问陛下期间对谁动了心?”
“——你八卦的未免太多了。”天帝脑海中刚刚浮现出阿琢的模样,连忙朝远处挥了挥手,瞬间一阵清风将书斋的门打开,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臣告退。”药君抛给天帝一个值得深思的疑惑,便从善如流地起身走了。
天帝一言不地坐在案前,过了片刻手里拿的朱笔笔杆从中折断,木屑沾染了一手掌,他的眼眸不断闪烁,最后如黎明前的夜色一般幽暗。
男人生子,何其荒唐。
师徒禁断,何其可笑。
这种情节写在唐传奇或者宋折子戏里都太重口,绝对没人敢明目张胆看的。
偏偏他身在其中还逃不出看不透彻的宿命。
惊讶和羞恼一起压迫着许久不曾动的心。
他忘了去问药君,自己生下孩子前都要注意什么。
记得下界怀胎是要花十个月,然而天界一怀就是三年。
天帝简直不敢去想自己两年之后挺着可疑的肚子上朝,面对诸位朝臣的景象。
或许朝臣们会以为他是耽沉于酒肉食色撑起了肚子,但天帝不会容许自己这么见人。他虽然不怎么好面子,不过也不会让别人在自己背后议论这些是非。
在他还不知自己怀了孩子,也不知自己对阿琢动了心时,他还能一脸风轻云淡地掩饰自己的心思,以她师傅的名义和她同坐书斋。如今的他要怎么与她相处?
忽然之间,他失去了见她的勇气。
“我最近身子不适,未来的几个月你都别来书斋了。”手指在水洗之中蘸了点水,写在桌案上一句话,便拂了袖子将消息送往绣院回霙馆。
阿琢正坐在榻上缝衣袍之间破的小洞,听到不同寻常的风声便抬起头,只见天帝的手迹在空中缓缓流泻而下,一笔一划如同他亲临而书。
笔势在最后一字有些不稳当,“了”被无端拉长,让阿琢看着莫名焦虑起来:天人除了临终之前有五衰之相,一生都安康无恙。陛下乃是天人之,讯中说自己身子不适,难道他是要提前圆寂了吗?
阿琢的思路越飘越远,一不留神手下的绣针就戳到了手指,在衣袍上落了一滴血。她唆了唆指肚,匆忙搁下了针线和敝旧衣袍,起身出了回霙馆,想请药君到天宫走一趟。
药君刚从天宫回自己的住处,便看天帝的徒儿阿琢提着裙摆疾步走来。
她气还没有喘匀便远远向着药君施礼道:“陛下身子不适,能否请您老人家去看看?”
药君瞧着她红透了的双颊,不由想道:人害喜的时候脾气一般反复无常,原来连陛下也不例外啊。刚才还臭着脸不高兴地将他撵走,现在就派了徒儿来对自己赔不是了。
感叹了一声阿琢真是陛下的好徒儿,他清了清嗓子道:“陛下身子没有大碍,不用这么紧张的。”收拾完了医箱中的物件,又让药园中两个药童采了数枝灵草装在芥子袋里,他将这只小袋子交给阿琢拿好,两人一起进宫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