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继续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浆洗衣物去了。
冬至过后天气便转冷了,随意将手伸出袖子便会被冻僵。秦英的道基初固,一时还没有护体的真气,坐在两仪殿之中不光是腿脚难受,双手也几乎握不住朝笏。
她余光见前面和旁边的诸位大人,皆比自己年长了二三十岁,感觉他们的骨头更是不抗寒,秦英也就不可怜自己的处境了。
殿内的朝议散后,秦英被李承乾点名参加御书房的小朝会。
实际秦英的官位已经到了可以参加小朝会的范围边缘,然而李世民认为秦英还不能涉入这权势中心,便从来将她拒之门外。
秦英每天上朝就很不耐烦了,要她朝议后再多参加一个小朝会,她才懒得应对呢。李世民的举动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不过这次李承乾叫她参加,意义便有些不同了。她实在无法拒绝他的当众盛情。
文武两班朝臣在听到年纪尚少年的太子殿下,如此偏袒自己过去的侍医,都不甚赞成地皱起了眉头,然而魏征难得没有表态,没有人做出头鸟,他们就一致保持了缄口不言。
如此一来秦英便顺利地和一众肱骨之臣进了御书房。
这不大不小的地界因放着无数书卷,每年冬天都不惜炭火地烧起地龙。里面的温度恰到好处暖和地能秦英的四肢百骸,若身边没有人在,她几乎就要舒服地叹息出来了。
李承乾坐在御案之前睥睨了一圈周围的人,所有朝臣都是低着眉,做出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唯独秦英是悄悄抬头,好像是头一次进这间朝会奏议之用的御书房西厢。
然而李承乾记得秦英过去来过御书房为自己求情。
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她朝他弯着唇角笑了一下。
他愣了愣,随即努力装出并不在意的表情,一振衣袖威仪万千,道:“诸位爱卿对除夕之日的七室尚飨可有什么高见。”
秦英听罢再次看了李承乾一眼。她知道他为何要将自己诏进小朝会了。原来他是要在御书房和诸位大人探讨除夕尚飨的仪式。
房玄龄手执朝笏俯身下拜道:“不知殿下何来此问?”
李承乾等的便是朝臣来问这一句话,见状从容不迫地道:“李唐自建国以来便奉老子为先祖之。除夕七室尚飨,是否应该也有老子一室独尊?”
在李承乾讲话的时候,长孙国舅和高士廉已经眼神交流起来。
最后高士廉欲言又止地道:“陛下在位五年来并未注意此间细节,殿下监国数日,便心思缜密到令人佩服。”
小朝会并不比两仪殿的朝会,气氛比较轻松悠闲,在座的朝臣不必那么拘于礼数,先施礼做拜再言及观点。刚才房玄龄那么郑重,是因为他重礼数,无论何时都不荒废看上去很啰嗦麻烦的流程。
有了抛砖之人,其他朝臣也都接连浮出水面。
其中便有魏征谏言道:“臣以为太子殿下在监国之时,提议修改礼制并不妥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