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你不也是?”观主刚刚已经布好了局,见他落入了自己的圈套慢慢收网。
袁老道闻言捋了一把乱七八糟的顶,爽朗地笑起来道:“你是为了她这人的潜力,还是为了她背后的势力?”
观主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间的杀阵:“你是为何我便为何。”
“四年过去了你还是有这么多的心眼。”袁老道叹息一声,白子点在了对方死穴。
“彼此彼此。”观主垂着历尽沧桑的眉眼道。
半刻之后杀气已然腾腾散去,和局。
袁老道一直觉得自己的这个至交很厉害,不是善茬儿,偏偏要装出慈祥的模样,如今做起京城第一道观的观主,还收了无数门人弟子。可谓是人生处处得意了。
不过袁老道不太羡慕他。身在这长安城中还做了道门之,就意味着每天要处理无数烦冗人事,哪里比得上他一个人在益州偏僻郡县自由自在?
再说袁老道最为看重的是修行,他如今已经修得了化身,看玄都观主的面色,现他这四年迟迟没有突破瓶颈,不由得黯然方内名利和方外修行不可兼得。
在袁老道神思缥缈到远处的时候,玄都观主一点点地收着棋子,忽然问道:“你准备如何做?”
“向上献个预言。”袁老道摸着胡子说。
玄都观主吃惊地看着袁老道,不信他这自诩修“闭口禅”的人,能为秦英说什么预言。
袁老道洋洋得意地挑眉道:“虽然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地机可以泄露。”随后他问起了玄都观主要怎么助秦英脱困。
只看对方一本正经地道:“初一十五斋醮日,将围观西华观的坊人招到玄都观来。”
袁老道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哼了一声:“你这假私济公的老家伙!”
……
西华观三清殿内的秦英,左手持了尺长的竹板,沿着蒲团数列走动,看他们的身板在静坐了半个时辰后有东倒西歪的势头,依次去拍道人的腰背,口中念叨着永不过时的句子:“身子挺直,不然会影响周天运行。”
转悠到了第五圈,看一个道人面色白额头汗,好像有支撑不住的迹象,秦英便低声叫他散开双腿盘坐的姿势休息片刻。
秦英的静坐水平虽然不好,但是把阿姊和师傅宁封子的教导都牢牢记在心里了,这些天主持他们闭关,表面功夫做得还可以。
记得她在龙田寺和玄都观时参加过静坐,深知开始腰酸背痛腿麻各种不舒服,只要憋着一口气坚持到了后面,所有症状就能有所缓解。
不过有些人的体质较弱,并不适合一下子硬撑到底。于他们而言,循序渐进增加静坐时间才是对的。
这就需要秦英观察他们的身体情况了。
静坐每过一个时辰,全体道人便有一刻放松时间用来喝水。看似不是运动的闭关,却能消磨人的身心。
【注】我记得我十四岁去修过佛家的苦行,那是真苦。第一天要磕将近三百个头,第二天磕几十个头,全天在一个封闭的空房间绕圈走,只有一个人,偶然护法陪你转圈。全天不给吃饭只能喝水,我坚持了十九个小时,功亏一篑,那时候感觉自己的脚踩在刀尖上。那种苦行,叫做般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