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笑道:“清越道长,一路辛苦。”
白城不由一惊,沉声问道:“不知兄弟是哪位?”
这人哈哈一笑,摘下头上斗笠,放在一旁,笑道:“清越道长,多日不见了,可还记得小弟?”
白城双目如电扫在这人脸上,不由得怒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林道友!”
这名斗笠客人正是五斗米道的弟子林素还,白城与他虽只见过两面,但对他却印象极深,因为正是此人设计,将白城逼出青羊府,堵在金沙河上,最终被水龙击伤。自出山以来,白城也就在他身上栽过跟头!
白城瞧着他,目光渐冷,说道:“没想到一年多过去了,林道友还在此处等候,这份礼遇倒是让小弟惶恐至极,真不知如何报答!”
林素好似听不懂白城言语中的暗带的恨意,摇头笑道:“当日放出老龙,害的道长重伤,全是我金师兄不对,兄弟我在此处等候也是应当的,还谈什么报答。”
说到此处,林素还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日道长被那头老龙打飞,敝师兄弟沿河找了道长三个月,却一无所获。大伙都说道长恐怕已经过世了,坚持要回道中复命。唯有小弟依着寻命盘上那点若有若无的气机,说道长定然还在世,只是他们却不肯相信。不得已,兄弟我只好跟金师兄告假,暂且呆在此处等道长归来,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年多,眼看就要绝望,好在道长还是平安归来,倒不枉兄弟一场苦等!”
白城听他说完,气极反笑说道:“林道友倒是毫不避讳,明明白白的说此处只剩你一个人了,难道不怕小弟跟你动手吗?”
林素还哈哈一笑说道:“道长莫诈我,依照寻命盘显示,这一年来道长气机微弱,只怕受伤不轻,直到三日前气机才逐渐恢复起来,但只怕不是兄弟的对手。”
说到此处,摆摊的老者将包子米线端了上来,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林素还一把拉住老者,说道:“老先生再添双筷子,再加一碟卤肉,一碗炸鱼,一盘油豆腐皮,四个卤蛋,全都算在我的账上。”
说罢,林素还转过头来说:“咱们回五斗米道,路途遥远,兄弟放开多吃点。”
几碟小菜上桌,白城冷笑一声,再不说话,风卷残云一般大嚼起来。
林素还嘻嘻一笑,提起筷子也不客气。
白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入青羊府便遇到五斗米道的弟子,而且是与自己过节最深的哪位,不由暗骂一句冤家路窄,只是他此时着急回飞星门,也无心与五斗米道中人纠缠,便打算找机会甩脱此人。
想到这里,白城一推眼前大碗,拍了拍肚子,觉得腹中已饱,便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林素还还没吃完,瞧见白城离去,竟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扒拉几筷子,将最后几片卤肉吞下,又在口中塞了两个卤蛋,方才伸手掏了一锭银子,抛给白发老者,纵身向白城追去。
白城听到身后风声,知道是林素还追了过来,身形一晃,转身进了一处小巷,随即腾身而起,一把搭在墙头,翻身跃入一处民居,趁着夜色朦胧,在主人家取了一身衣服换上,放下一锭银子,又运转“破玉十三式”中的移形式改换面容,方才大摇大摆,越墙而出。
离开那处民居,白城又往前走了一会,瞧见对面有一家客栈,还点着灯笼,尚未打烊,便准备敲门住店。
就在此时,身后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清越道长且慢出手,兄弟我已开好房间,只等道长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