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清晨,白城睁开双眼,揉了揉散乱的头发,顶着两眼血丝,换上一身青色劲装,转身离开房间。
昨天夜里,他总觉得心里不安,一直在琢磨神秘老者的来历,一宿也没怎么睡觉,直到天蒙蒙亮,才闭上眼睛小憩一阵。
白城来到院中,振了振身上的衣衫,呼吸两口清冷的空气,才觉得精神稍好一些。他打开院门,踏着湿冷的露水。再次向西方的明堂走去。
沿途之中,白城遇到许多学员,江湖一脉与世家一脉的都有,不知为何,他在这些人身上感受了冷漠,或者说是警惕,甚至是敌意。
半个时辰之后,白城怀着满腹疑虑,来到营西明堂。
天光大亮,旭日东升,朝阳照在明堂外面,一块金匾熠熠生辉,每一根柱子、每一块砖瓦都散发着金光,带着一丝神圣的气息。此刻的明堂不像是学堂,倒像是某种神圣的祭祀场所,丝毫感觉不到妖魔邪祟的气息。
明堂正门大开,门外无人值守。
白城在门前沉吟片刻,迈步走进大门,顺着石道,再次来到宫室之中。
与昨日空荡的房间不同,宫室中密密麻麻摆放了一百多张桌案,占据除了高台以外的所有地方。
每个桌案的左上角都摆着一方青铜镇纸,镇纸下面压着一张半尺长、三寸宽的黄色纸条,纸条上都用朱砂写着一个个人名。
除了纸条以外,桌案上面还放着一碗清水,一方砚台,一支笔和一块墨,桌案下面摆着一个蒲团。
白城扫视一边,转头向昨日遇到干瘦老头的角落望去,空空荡荡,没有丝毫踪迹。他想了想,缓步走到那处角落,踏遍每一个位置,没有丝毫异状,这才放下一口气。
他回过头来,再次扫视房间,忽然发现宫室两侧黑漆木门的铜锁已不翼而飞,木门依旧紧闭。
他这一番动作被许多人看在眼里。
在白城进来之前,已有不少学员先他一步来到明堂,这些人瞧着他的动作,有些人露出思索的神情,有些人却发出轻轻的嗤笑。
虽然已有不少学员早已来到这里,但宫室之中却安安静静,没人说话,都在闭目养神。
白城寻到写有自己名字的桌案,在第三排靠左的位置,盘膝坐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绝大多数学员在来白虎堂进修之前,都会事先了解这里的规矩和安排,并提早做出准备,有些人甚至回提前一年开始种种应对,只有白城例外。
他在飞星门的时候,曾向江放鹤打听过白虎堂的事情,不过江放鹤也没来过这里,语焉不详,了解不多。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百余张书案逐渐都坐满了学员,逐渐没有刚才那么安静,有些人仍在闭目养神,有些人却在窃窃私语,还有些人已开始研墨。
在白城的左前方,坐着一位蓝衣青年,名叫刘伯钦,是泽州小寒山的弟子,前日在醉仙楼曾有白城有一面之缘。
白城低声呼唤:“刘师兄!”
刘伯钦回过头来,低低声音说道:“是白师弟。”
白城轻声问道:“咱们今天是过来干嘛?怎么不见有教习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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