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地还了一礼,冷冷笑道。
“莫不是,连我家公子对你的孩子的救命之恩都忘了?”
这话让昌顿的脸色越发地显得难看。“段公子对我昌顿的大恩大德,我昌顿焉能不记得?可是这事可是大且渠交待过的。千长也再三严令,若敢有私放人出营地者,上至千长,下至兵卒,皆斩,财物一律罚没,家中男女老幼皆贬为奴隶……”
“所以,不管是谁,你都会射杀当场是吧?”段少君策马越过了亲兵,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扫了一眼这些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但是每个人仍旧牢牢地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或者硬弓,做出副随时可以攻击的架势。
“不错,对不住了段公子,等您迎娶了郡主,回到了托托海,您是打是骂,就算是拿弯刀把我昌顿宰了都行,我昌顿绝无一句怨言,可是现在,大且渠之命,我不能违背。如果您实在想硬闯,末将只有把你给拿下。”
“你的意思是说,大且渠有令,若是本公子敢出大营一步,要么,把我给抓起来,要么,直接弄死,是这个意思是吧?”
“不敢,末将岂敢伤了段公子您,最多设法让你走不出大营而已。”昌顿的口气显得十分地谦卑,实则,却是一步不退的强硬。
段少君的脸色越来越寒:“昌顿百长,你的意思是,如果本公子及我的亲兵反抗,你准备将我们都当场格杀是吧?”
昌顿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再说话,只不过他挥了挥手臂,身后的百名契胡骑兵已然开始张弓搭弦,其意思不言而喻。
而其他地方的契胡骑兵也赶了过来,纷纷露出了狰狞的嘴脸还有手中的武器,看到了这一幕,段少君的心头越来越冷。
看样子,自己真的小看了那吐昆的决心,一旦自己脱离掌握,就算是把自己乱刀分尸他也会再所不惜的。
段少君手底下的亲兵们飞快地将段少君围拢在最中央,所有亲兵也都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哪怕是面对成百上千的敌人,他们也毫不畏惧。
就在双方已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情况之下,段少君眼光的余光,看到了数十骑正朝着这边逛狂奔而来,而为首的,正是阿尔木这位迎亲的主官。
段少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亲兵们收起了武器,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阿尔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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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木气极败坏地冲到了跟前,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把几个呆头呆脑拦在他跟前的骑兵给赶开,总算是一头扎入了包围圈中,看到了策马立于包围圈中,泰然自若,脸上带着丝丝森冷笑意的段大公子,阿尔木就觉得自己牙疼,胃疼,蛋疼……
总之,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此刻就出现在了眼前,原本希望懵懂大吉利,在段少君没有主动撕破脸之前把他给护送到了大唐边境,待接上了那位郡主之后就迅速回撤。
如此一来,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而段大公子接到了婆娘,忙着去恩恩爱爱,哪怕是那个时候,段少君能够猜测出几分真实情况,自己大不了多赔赔罪,想来以段少君的性子,自然也就不会去计较。
可眼下,段大公子那副笑意阴森的模样,左脸写着不高兴,右脸写着没头脑,唔……总之段大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让一票兵马给围在这破地方,就这么个心高气傲的人物,不翻脸才怪。
“我说阿尔木啊,你到底还把没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段少君不悦地看着身边那围拢得犹如得犹如原始森林一般密集的契胡骑兵,朝着那匆匆赶了过来的阿尔木挑起了眼角。“还是觉得小弟我长得太帅了,怕被这附近的女山贼、女土匪看中被抢上山去?”
这话直接让蹲在段少君屁股后边的一票忠勇亲兵脸上的义愤填膺差点没保持住,差点集体掉下坐骑摔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