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把这货绑了扔大唐军营里的架势,别说是齐大,就算是那些契胡将士们,也全都咧着嘴,口歪眼斜地看着角色反转。
“我没看错吧?”一名百长呆滞的目光,目送着这两位消失在了营门之内后,这位百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满脸的错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他娘的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唉,真不知道殿下和大且渠是怎么想的,还真以为别人不把自个的性命当命。”千长咧了咧嘴,一脸苦逼地道。难怪,难怪留守托托海的是别人,而自己这位来自北地的千长被委派参加这只迎亲队伍的时候,本来还以为是受到了重用。
可结果现在看起来,分明就是一桩令人无比头疼的差事,难怪别人宁可守家,也不愿意掺这趟浑水。
而自己呢,已经身陷泥潭了都,千长含着一包眼泪幽幽地长叹了一声,命运的双手,正死死地扼着自己的喉咙,让自己感觉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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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大营之内,在中军大帐后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军帐之中,作为这只送亲唐军的最高指挥官,主婚人暨礼部左侍郎此刻正立于帐中,正恭敬地向着那安居大帐首座下,作小兵装扮的李幼雯禀报着这一趟前往契胡大营的收获。
李幼雯的脸色不可谓不精彩,特别是当听了那阿尔木跳出来反对在唐军大营之内举办婚礼时,李大将军的脸色顿时一沉,闷哼了一声。“果然,那些契胡蛮子把段长史看得真是够紧的。”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段郎的才识眼光摆在那呢。若是那位吐昆王爷不着紧,也就不会在这样亲征西域之机,还调兵遣将,非要弄个大阵仗来迎亲,怕就是担心出什么问题。”
同样是小兵打扮的许香君嫣然一笑,对于契胡人会提出这样的反对意见,她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早在委派假扮礼部侍郎的徐世宗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许大娘子高见,另外……段公子也站在阿尔木那一边,说是觉得如果在咱们大营之内举办嫁娶之礼的话,他的性命堪忧……”徐世宗想了想,还是决定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李幼雯听闻此言,不由得瞪大了杏眼。“这些话是他亲口说的?”
“不错,正是出自段公子之口。”徐世宗恭敬地答道。
李幼雯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一掌击在发案几上,这个混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姑奶奶辛辛苦苦的赶来救他,为了他,可谓是呕心泣血,他倒好,居然站在了阿尔木那一边,他到底想要干嘛?!
“妹妹暂且息怒,徐长史,还请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为好,想必,段郎的意思,并不是表面上的。”许香君赶紧起身来到了李幼雯的身边低声安抚了句后,这才向着徐长史询问道。
徐世宗不敢怠慢,干脆就把当时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那周围人的反应也一一述出,以供这二位参考。
李幼雯冷静下来之后,凝神倾听了半天,似乎也查觉到了这里边的蹊跷。“这里边,似乎话里有话啊。”
“大将军,末将有军情禀报!”就在这个时候,大帐之外,突然传来了声音,李幼雯眉头一扬。“进来。”
“大将军,我们接到人了。”一名校尉大步入帐之后一面行礼一面匆匆说道。
李幼雯缓缓起身。“怎么样,没被契胡人查觉到什么吧?”
“大将军放心,我们十分小心,是在昨天深夜接上的头,然后让段公子的亲兵换上了咱们的衣甲,扮成了咱们的游骑,方才刚刚进入大营。”
“那好,赶紧让他进来,本帅有事要询问于他。”李幼雯长出了一口气,冲那名校尉点了点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