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泽中要真敢去招惹后院的人,葛丁丑就真敢把他扔出来,而葛泽中自己生的几个娃,却一个都不会动真格的帮他。
葛凯琳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圈着葛辛丑的胳膊开始滑落,身子也往下出溜。
葛辛丑把诸葛琳轻柔地往炕上放好,盖好单子,去外间推车子出屋。
边还嘱咐郝沈梅:“妮子病这一好,往后你要费的精力更多,抽空就休息会儿,别再忙着给人做活,要不你身子咋受得了。”
郝沈梅把葛辛丑常年用的黑皮革包挂在车把上,应道:“这个我知道,就是为了三个娃,我也得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我还等着看咱妮子能跑会跳,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长大咧。”
才刚一出屋,葛泽中就站在那边屋檐下开口骂:“葛辛丑,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你是不是静等着老子病死,好没人管你才高兴呀你。”
葛辛丑站住,郝沈梅也站住,葛辛丑看着父亲,郝沈梅看着葛辛丑。
葛泽中接着骂:“我要去告你,告你个忤逆不孝,告你个斩立决。”
本来因为葛泽中提起他自己的病,还稍有犹豫的葛辛丑,又因葛泽中后面这句话而打消了顾虑,没有说话,他推着车子出了院子,搭腿上车,很快蹬车而去。
郝沈梅追到胡同口,直到葛辛丑的身影从大路上消失,才快步拐回院子。
葛泽中还在咒骂,反反复复就是葛辛丑不把他的死活当回事,他要去告,告葛辛丑个斩立决。
“现在是新时代,没有忤逆不孝这个罪名,也没有忤逆不孝斩立决这个刑罚,你醒醒吧。”郝沈梅亮起大嗓门,葛泽中顿时哑然。
葛泽中出生于清朝,是民国时期的高中生。
郝沈梅一直不明白,那个年代的高中生,已是很高的文化人,葛泽中既然这么爱钱,为啥不出去混个官儿当当,偏要死守在家里这一亩三分地,跟自己的父母兄弟儿女争这点三瓜俩枣的钱儿。
没再理会葛泽中,郝沈梅快步回屋。
自郝沈翠说起柏村那个爷爷毒死孙子的事,郝沈梅就起了警惕心,私下里嘱咐两个儿子,千万得要防备着他们的爷爷。
要是只有她和葛凯琳在家,除了上厕所,郝沈梅不敢离开屋子,或是时刻注意着主屋那边的动静,唯恐一个不小心,葛凯琳就遭了毒手。
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过于紧张,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进里间看见葛凯琳好好地睡在炕上,郝沈梅还是下意识把手指放到葛凯琳鼻下,感觉到了葛凯琳鼻孔喷出的气息,郝沈梅长舒一口气。
继而轻笑,自己这是魔怔了。
葛辛丑离开后的第十天,他的徒弟周晴岚给郝沈梅送来一袋子黑豆,大约有三十多斤。
依葛辛丑跟郝沈梅说好的,周晴岚先把黑豆送到后院,过了两天,葛丁丑扛着袋子把黑豆送进郝沈梅的门。
郝沈梅给葛丁丑挖了几葫芦瓢,葛丁丑也没有客气。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