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内,武秀花和马校长吵了起来,声音大得能掀翻屋顶:“你做为一个校长,公开包庇坏学生,打击正义老师,我要去告你。”
“你去告,你去告,你只要不怕丢脸,你就去告。”马校长气急败坏。
同学们还没来得急窃窃私语,武秀花已摔门而出,冲出校门。
校长室随后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向周到内敛的马校长,竟被气得把桌子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可见他已经被气到极致。
今天这事闹大发了,可千万别把马校长气出个好歹来。
葛凯琳正想着要不要进校长办公室看看,突然,一股强烈的寒流袭遍全身,葛凯琳的心痛得紧缩成一团。
稍缓片刻,葛凯琳强忍着心痛出了校门,向旱地上方向跑去。
这次的寒流来的方向明确,无论如何,她要去探个究竟。
还未到旱地河边,葛凯琳已看见对面旱地山上的山坡上,一个约四岁的小男娃,正趴在山坡上刨土,手里没有任何工具,只靠两只小手在刨。
而小男娃所处的地方,正是葛凯琳葫芦帘生长的地方。
“喂,你在干啥?”
“喂,那个小娃子,你在干啥?”
葛凯琳离老远就叫喊。
小男娃不理会她,只是全心干着自己的事。
等葛凯琳气喘吁吁跑上山坡,小男娃面前已经挖出一个有他自己胳膊长一样深的坑,一串成型的葫芦帘快完全被他刨出。
葛凯琳看得心痛,在小男娃眼里,也许这葫芦帘就跟玻璃蛋或石头子一样,只是好玩的东西而已,而对于她来说,这可是无比珍贵的药材。
蹲下抓住男娃的手,葛凯琳放柔语气问:“喂,小娃,咋就你一个人在山上玩,你家大人咧,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有毒,小娃子家是不能玩的。”
小男娃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头都没抬,将最后羁绊着的泥土拨拉干净,改趴为坐,手握露在地面部分的茎秆底部,轻轻往上提,一串像用无数小葫芦串起来的无声风铃,在空中摇曳。
随着葫芦帘渐渐被举高,阵阵熟悉的寒气,随着葫芦帘的晃动,袭向葛凯琳。
葛凯琳下意识裹紧棉衣,心痛加剧。
葫芦帘被举高到遮住小男娃脑袋,一阵风吹过,从断裂的细毛根渗出浓浓的白色乳液,被风吹着飘向小男娃的脸。
小男娃不躲不避。
葛凯琳痛得喘着气,哄男娃:“小娃,这葫芦帘有毒,不能玩,你把它给我好不好?”
男娃起身,垂下手臂,抬头看了一眼葛凯琳。
就这一眼,葛凯琳深深被震动,就连心痛似乎暂时忘了。
这小男娃不是一般的漂亮,粉雕玉琢般,有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头密实卷曲的黑发,就像是画上看到的洋娃娃。
美中不足的是,男娃的两只眼睛上都蒙着一层白膜,是俗称的萝卜眼,这种人视力都不好,要么视物模糊,要就干脆啥也看不见。
加之男娃神情冷淡,配上他的萝卜眼,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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