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欢’互议生意,没有谢珩煦来打扰,云世礼只觉身心舒畅。
正此时,刘君尘推门而入,面色沉重道,“姑娘,出事了。”
二人神色皆一肃,蒂莲自榻上起身,声线微凉,“何事?”
刘君尘额际生汗,面色微青叹了口气,“有御林军进入翰林院,将三公子带走了。”
交叠在腹前的素手一紧,蒂莲月眸微沉,“果然料的没错,这个三皇子,看不得人好过。”
云世礼一脸忧虑步到她身边,伸手指了指窗外的秋日。
蒂莲会意,颌首道,“今日先议到这里,你先回府,我到翰林院去打听。”,云世礼的意思是武举监考中有谢珩煦,让她不要太过忧虑,但带走江蓠的既然是御林军,此事看来是要惊动睿帝,谢珩煦怕也能力有限。
面容微冷,蒂莲低语,“有人既然要将事情闹大,看来非要拼个死活才能罢休了。”
蒂莲匆匆赶回府,此时盛华公主却还未得到消息,听她言江蓠被御林军带走,不由面色大惊。
“这些人倒真是有趣,为何每次都要拿相府开刀!”
蒂莲闻言盈唇微抿,是啊,真是蠢透了,次次都要捅枪口,可不是自寻死路。
入夜江洛修回府,蒂莲得了消息便径自往书房去,推门而入便见几日未见的谢珩煦以及谢珩源皆在,不由心下一沉。
急步而入,蒂莲蹙眉开口,“究竟出了何事?”
谢珩煦起身,垂目看着她,眉峰紧缩,“比试的士子不下百人,我并未看清发生了何事,与江蓠对打的人便口涌鲜血倒在了地上。”
谢珩源接着道,“武举皆是点到为止,虽然存有意外,但此次却是头一次有士子当场死在考场,凤大人震怒,径直便宣了御林军捉拿江蓠,死者的尸身也带回京都衙门了。”
闻至此,蒂莲看向沉凝不语的江洛修,“爹爹,此时最要紧的是那尸身。”
江蓠那个憨厚耿直的性子,哪怕是被伤也不会去伤人,定然是被算计了。
江洛修开口,语气低缓,“如今天牢和京都衙门都是御林军在守着,不必多虑。”
蒂莲闻言轻轻颌首,御林军乃是睿帝的亲卫,必然不会便宜三皇子。
谢珩煦淡淡道,“此时若是骆伽在便好了。”
若是那人早被动了手脚,无疑是被下毒,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用必然是轻易查不出的毒,若是骆伽在,便要省事的多了,什么毒能瞒得过他的眼。
抿唇看了他一眼,蒂莲垂目低清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是夏侯曦派人买通看守的御林军,那二哥此次却是凶多吉少了。”,言罢一顿,看向江洛修道,“爹爹,能不能让我见见二哥。”
凤眸清漠,江洛修看着她,“有人进出必然会被凤琰所知,此次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刑部处看在我左相府的面子,不会对子蓠严刑逼供,莲儿不必担心。”
低叹一声,蒂莲问道,“此事若是惊动睿帝,是否会交由刑部全权处理。”
江洛修摇头,“依照陛下的心思,当会派凤琰主审此案,太子与三皇子同为监审。”
黛眉紧蹙,蒂莲暗道,这皇帝果然不是谁都能做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要估量算计,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死者是何身份?”,转头看向谢珩煦。
“礼部侍郎赵长风的胞弟,赵长林。”,言至此面露无奈。
蒂莲诧异失笑,“这赵家真是被三皇子利用的够彻底。”
这位礼部侍郎赵长风,正是上次在上林苑被老虎咬死的赵御史嫡长子,睿帝弥补赵家遭此厄难,才破例册封了赵长风连升四级坐到礼部侍郎的位置,如今他的弟弟又被利用,间接死在江蓠手下,这赵家一门可真是和她左相府八字不合啊。
见蒂莲如此神情,一旁的谢珩源亦觉无言,见天色不早,便起身道,“这件事的处理,还需等到武举试完结后,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三皇子那边的动静,自然有太子在盯着,我们便静观其变,到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几人闻言亦知只能如此,蒂莲轻蹙眉道,“次次被置于被动,此番二哥若能化险为夷,定要狠狠回敬他,否则真以为相府好欺负。”
江洛修闻言一脸不赞同,“若是子蓠平安归来,此事便先记下,莲儿不可莽撞行事。”
“莽撞行事?”,蒂莲失笑,“爹爹,上次是累及我的清誉,此次又是要取二哥性命,下次又会是什么?有些狗若是不狠狠打一次,只会变本加厉。”
“莲儿。”,低叹一声,江洛修凝着她一脸严肃,
轻抬下颚,蒂莲淡淡道,“莲儿自有办法,爹爹不必忧心。”,言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