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张口便道,“你如今果然独当一面了,北上带兵这样的大事,都不打算支会我了!”
谢珩煦闻言丝毫不退让,薄唇冷勾,“这算何大事?我不是巴巴去寻你,你还道我发疯么。”
谢家众人闻言皆神色一怔,这是怎么了?这二人怎么这副态度互对,即将要分离,不互诉衷肠依依不舍,竟然张口就吵。
无视众人的视线,蒂莲抿唇,清素的面容亦不甚好看,清的发冷,“谢珩煦,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幼稚?”,谢珩煦气急反笑,定定看着她,半晌轻轻点头,“我的确幼稚。”,言罢一扯缰绳翻身上马,不打算再继续说什么。
“妹妹。”,一袭灰衣武服的江蓠蹙着眉开口,上前一步一脸困惑的看了看二人,“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这一去许是要到开春才能回,数月不能相见,怎么不好好说话。”
刘君尘在一旁一脸无奈,苦着脸叹了口气。
谢珩源亦步到马边,看了马背上冷着脸一身煞气的弟弟一眼,又看向站在马旁同样冷着脸的蒂莲,“不论是因着什么争吵,眼下便不能放一放?”
蒂莲清笑一声,“我倒是想,奈何有人非要揪着莫须有的事情不放。”
谢珩煦紧接着便冷笑一声,“是啊,我小肚鸡肠私心作祟,有些人温文尔雅大度体贴,我走了正合你意,这几个月你便能好好考虑考虑,省的日后和我在一起不如意。”
这话说完,谢珩煦自己的神情便一顿,心下暗咒一声,众人纷纷面色怪异,来回看着二人。
却见蒂莲清淡的神色渐渐犹如蒙了寒霜,月眸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
“莲儿。”,现今的荣国公夫人苏氏连忙上前,伸手扶住蒂莲,暗暗瞪了谢珩煦一眼,口中温婉道,“子煦的坏脾气你是知道的,他一旦犯了混就会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
“大舅母。”,蒂莲低低开口,右手抬起轻轻抚开苏氏的手,裙襟摇曳缓缓退后一步,再抬眼时清素的容颜沉静无波,声线低柔悠缓,“蒂莲与他相知十数载,自认对他了解甚详。”
谢珩源蹙眉,苏氏面露不安,谢珩煦薄唇紧抿怔怔看着她,握着缰绳的手无意识的收紧。
刘君尘也只觉一阵心慌,连忙要开口劝慰,却听蒂莲又道,“时至今日,全当我看错了。”
话音落,蒂莲垂目转身毫不犹豫的步向马车,所有人都呆怔的看着,看着她白裘清华的身影透出冷漠与疏离绝然离去,不由觉得这个冬日居然这样冷。
“姑娘。”,刘君尘急步追上去,看她弯身进入车厢,吩咐贵四回相府,不由额际生汗,回身向谢珩煦使眼色。
谢珩煦怔怔发愣,此时他觉得蒂莲是真的生气,一种要被她丢弃的无措与茫然充斥脑海,哪里能反应过来。
贵四咽了口口水,垂着头挥鞭赶车,见马车驶动,刘君尘跺了跺脚用力叹了口气,小跑几步坐上车辕。
马车扬长而去,走的比来时更快,谢家人都呆怔的回不过神,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江蓠眨眨眼,左右来回看了看,急道,“你还愣着?还不追?!”
“子煦!”,苏氏恨铁不成钢的清斥一声,美目满含急切和责备,“你疯魔了,竟敢在莲儿面前胡言乱语!还不去解释清楚!”
谢珩源亦蹙着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弟弟。
凤眸低垂,谢珩煦哑声道,“让她冷静冷静,此事待我回来再说。”,言罢扬鞭策马径直往另一边离开,百名骑兵紧跟离去。
眼见一行人走远,苏氏恨不能上去狠狠打他一巴掌,甩了甩衣袖急斥道,“等你回来媳妇都没了!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东西!”
“大嫂,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急了,莲儿也不是那样冲动的人。”,白氏连忙上前安抚她。
江蓠皱着眉叹了口气,翻身上马急急跟上离开的队伍。
谢珩源摇了摇头,就听母亲气的直咬牙,恨声埋怨弟弟,“这个混东西,就会给人添堵,打小到大没一次让我省心!你说说你说说,这亲事定了这么些年,哪个男子二十三了还没娶亲的?别人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眼见着等到莲儿及笄,再过了孝期便算是等到头了,可弟妹你瞧瞧他都做什么了,我真是做了孽欠他的!”
“大嫂,儿女间的事他们自己清楚,你不要担忧则乱,依照莲儿的心性,等她这火气下去了便没事了。”,白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扶着她一边回府一边劝慰。
苏氏揉着心口顺气,一边道,“今日这事莫要让母亲知道,免得她老人家跟着费神。”
白氏颌首,“哎,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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