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二人起身,谢珩煦便被蒂莲一通踢打,然而也只得陪着笑任她发火。
待用过膳,过东厢去看望过江歌,二人便相携出府,昨夜自云侯府离开时,本是约定要今日要到云家祖坟的宅子去看看。
然而尚未走到前院的敞庭,便见刘君尘因着谢珩源自廊道那头走来,蒂莲与谢珩煦对视一眼,不由站住脚步。
见到他二人,谢珩源快走几步,到得近前压低声道,“上林苑那事涉及江歌和苏瑾在内的数家公子,安帝皆给予了安抚厚赐,此外还处决了看管豹栏之人以慰众家。”
蒂莲闻言盈唇浅勾,月眸微眯道,“就如此?”,没了下文?
一个是左相嫡子,皇帝嫡亲外甥;一个是怀恩伯世子,苏皇后嫡亲侄子。
在蒂莲看来,实在有彻查的必要,然而却只是这样草草收场。
见她如此神情,谢珩源有些无奈,与谢珩煦对视一眼,摇摇头劝道,“莲儿,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认准了,此事是有人故意而为?”
在他看来,像几年前冬猎之时设计的猛虎食人那事,已经是匪夷所思,也便是蒂莲才能想出这样狠绝的回击。
他们当日是因着有骆伽的毒粉,才能够得手。可是上林苑是什么地方?不是随便一个人便能在里头动手脚,何况谁会胆大包天到去害江歌和苏瑾?
蒂莲神色淡漠,浓睫低垂遮住了清幽的眸色,盈唇勾出淡薄的弧度,凉漠道,“不是我认准了此事有蹊跷,而是它必然有蹊跷,上林苑是什么地方,皇家的涉猎场跑马场练兵场皆在内,保不齐哪日会有皇亲贵戚前往,歌儿和苏瑾那些人时常便会去,就连大皇子都不定时与他们一路去涉猎。那日若是夏侯霖云在,未必就会出事!”
言至此,蒂莲眼帘一掀,眸色冷厉,是啊,偏偏那日夏侯霖云不在,才出了如此惊险之事。
谢珩源的面色沉了沉,朝堂里的争斗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阴的会不会是自己,唯有时刻警惕,草木皆兵,才能防患未然。
蒂莲这番话,的确也值得推敲的很。
刘君尘静立在旁默不吭声,垂着手低眉睑目,他跟随蒂莲做事这许多年,很少触及这些权贵斗争,所以这一次听了,只觉得不寒而栗却不敢插口。
谢珩煦的神色便要淡静的多,但凡蒂莲有所思,皆不会是无厘头的事,他素来不怀疑。
静了片刻,蒂莲精细的下巴微扬,呢喃清语,“歌儿常年习武,身手定然算得上矫健,可苏家是书香传家,苏瑾即便是习过拳脚功夫也绝然不会在歌儿之上,两人同样是落马,应当敏捷些的歌儿却被惊马踏碎了腿骨,文弱些的苏瑾却只是皮外伤。”
有些事情一旦细细剖析,蛛丝马迹极快便会清晰,但凡心胸有些谋略睿智之人,都不难将这些蛛丝马迹联系起来,始作俑者很明显便会圈定在少数人身上。
“首先,能够清楚的掌握夏侯霖云的去向;其次,位高权重足以在上林苑里动手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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