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娘子说,好像方腊手下有个叫石宝的,是什么海蛟门的门主,他率领五百部众,趁夜潜入萧山,仅用了两个时辰,就打下了整个萧山。”
“呵呵,要是杭州一丢,咱们那位朱管事可就要难过喽!”赵有恭倒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江南大乱,乱的好啊。对大宋来说,江南可是最为富庶的地方,江南一乱,估计赵佶也没心思管同州这点事了。
芷兰掩着小嘴,一阵娇笑,秀手放在嘴边,吐气如兰道,“公子说的是呢,那些乱党好像就打着剿灭‘猪刨坟’的旗号呢。”
芷兰小嘴一说,一旁久久不语的萧芷蕴含笑道,“猪刨坟?这是什么外号?”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整天的挖人祖坟,叫猪刨坟不是很贴切?”说起朱勔,赵有恭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当初在梅里镇,他赵小郡王也干过刨人祖坟的事情的。
一顿饭吃罢,芷兰在三楼客房安排了几个房间,对芷兰如此恭敬地对待一名男子,周东普虽然面上不说,只是心中已经留意上了。
当夜,前去盯梢的两个人也回到了客栈中,进屋后,他们就将盯梢的详细情况叙述了一遍。
赵有恭沉着眉头,细细琢磨着,一个去了渠坪寨,一个去了神堆驿。见鬼了,听雨阁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打听过了么?那二人具体是什么身份?”
“打听过了,一个是羌人胡尔勒,一个是渠坪寨的拓跋满。”
“拓跋满?”听到这个名字,赵有恭就拍了下额头,怪不得当时看那人有点面熟,他不就是当年跟在拓跋轻云身后的中年大叔么?拓跋满可是渠坪寨党项族老,威望甚高,他怎么会是听雨阁的人?
此时赵有恭的心已经提了起来,拓跋满、胡尔勒、黑袍人,这其中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
戌时刚过,杨再兴也回到了醉乡楼,同时带来了银州方面的消息。最近一个月,银州熊光璧动作很大,士卒频出,大有一举夺下神堆驿的架势。就在六日前,银州两千士卒攻下了神堆驿左侧的铁冶岭。铁冶岭居于神堆驿山寨之上,如果银州士兵从铁冶岭攻下来,当真有些难以抵挡。神堆驿一破,接着就轮到渠坪寨了,如果这股羌人和党项人被破,自会向洪州一带流窜,难道听雨阁想一举收服神堆驿和渠坪寨的人马?
黑袍人倒是抱着好想法,不过渠坪寨真正的主人可是拓跋郄和拓跋轻云,所以想做到这一点,拓跋郄和拓跋轻云可就成绊脚石了。
事实上,赵有恭也不希望听雨阁势力延伸到银州一带,听雨阁和拓跋郄,如果选一个话,赵有恭宁愿面对拓跋郄。要想破坏听雨阁的计划,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拓跋轻云,不过捉奸成双,捉贼拿赃的道理赵有恭还是懂的。
让杨再兴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几句,杨再兴点点头,便拱手退出了客房。
萧芷蕴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不感兴趣,时间不早,便领着阿娜回房休息,赵有恭也有些累的,只是芷兰犹犹豫豫的,似乎还不想走。
“丫头,你还有事?”
听赵有恭这般问,芷兰跑到门后,往外瞅了瞅,确定没人偷听后,她才反身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赵有恭好奇不已,只能重新坐在凳子上,苦笑道,“说吧,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公子,来的时候娘子吩咐过了,让你想办法把二娘子偷偷带出京!”
“怎么回事?二娘子闯祸了?”
也不怪赵有恭会如此想,青黛那丫头虽是朱琏的亲妹妹,可性子却一点都不随她,琴棋书画倒是样样精通,只是性格跳脱的很。要说她闯什么祸,可一点都不稀奇。
“公子想岔了,前不久,族老们张罗着二娘子和郓王殿下的婚事,娘子怕真成了,才让你想法子把二娘子带出京。”
听罢,赵有恭也有点明白朱琏的意思了,之所以急着把青黛弄出京,估计是怕以后他赵某人一旦兴兵中原,姐妹二人无法相对吧。哎,真是苦了朱琏了。
“放心吧,此事我会安排的。”
“嗯”芷兰点点头,嘟着小嘴,一对美目盯着赵有恭一阵猛看。赵小郡王也不是什么圣人,瞧这漂亮丫头直勾勾的眼神,还以为朱娘子吩咐她侍寝呢,正想摸摸芷兰的小手呢,谁曾想,她竟站起身来,往怀里摸了摸,没一会儿,就摸出一把崭新的剪刀。
看到这把剪刀,赵有恭眼皮直跳,一个机灵急声道,“丫头,你干嘛,可别想不开啊。”
“噗”芷兰掩嘴娇笑,又哪有半点要自杀的样子,她眨眨美目,双手托着剪刀递到了赵有恭身前,“公子,你想哪里去了,这可是娘子让婢子送给你的。”
芷兰丢下一把剪刀扭着柳腰跑了出去,赵小郡王却盯着剪刀,后背冷汗直冒。
朱娘子送他剪刀肯定不是让他当裁缝的,这是在警告他赵某人啊,要是惹得朱娘子不快,这把剪刀能让他变成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