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楚可怜的李清露,心中终究有些不忍的,所以赵有恭将头转向了别处。
“我恨你...我就是死了,也会缠着你....直到你死...”
“恨我?凭什么恨我?公主,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若不执意跟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你如果非要恨,就恨吧,鬼?神佛都不怕,还怕鬼?”
话语轻蔑,清冷异常,李清露苦笑着闭上了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世上还有这种人。是的,他什么都不怕,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赵有恭要走,黑袍人却不会允许,小无相功运气,闪转腾挪,拳脚招招不断,此时的赵有恭已经有了几分火气,因为黑袍人的纠缠,更因为李清露无缘无故的恨,含怒而起,招式更为狠辣。黑袍人掌力威猛,还带着几分阴寒之气,赵有恭想到了龙门时三娘受伤的情景,看来这黑袍人也有一手阴毒功夫啊,像寒冰掌,却胜过寒冰掌。
擒龙功卸去几分阴寒之气,双足一点,赵有恭腾空跃起,右手一翻,便是一记破天手,黑袍人不敢硬抗,飞身躲避,却不料赵有恭随后左掌一式吸龙手,紧接着右手烈焰掌同时发出。两种不同的力道,一左一右奔涌而出,黑袍人双臂平伸,弯着腰,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这就是小无相神功里的卸力之法,赵有恭嘴角冷笑,想要卸力,但也得有力可卸才行,右手一翻,手心一收,烈焰掌内力顷刻收回,接着左手又是一式破天手。
噗,扑通,这一次黑袍人彻底落入了赵有恭的算计中,虽有小无相功卸力之法护身,可一式威猛霸道的破天手还是如刀般切开防护,直接拍中了黑袍人的左肩。
一阵踉跄,黑袍人努力使自己没有倒在地上,只是眼神涣散,嘴角也滴着血,“桀桀....多日不见,你的功力又见长了。”
“你也不差,现在老子可以走了吧?”
此种情况下,黑袍人自知拦不住赵有恭的,所以他抚着肩头,从另一侧跳下风雨台,“记住,本座会找你的。”
“随时恭候!”
赶走了黑袍人,赵有恭自觉的没什么问题了,可这时一直含笑不语的童姥却几个纵跃,挡在了身前。看到童姥,赵有恭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童姥,你不肯放过晚辈?”
“咯咯,小家伙,不要害怕,姥姥还不会杀了你。刚刚见你功夫了得,甚是好奇,你除了擒龙功和般若掌,另一门掌法叫什么名字?”
“回童姥,小子用的是家师所教的烈焰掌”说着话,赵有恭左脚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双手也暗中蓄起了力,如果老妖婆真不肯放行,那只能拼一把了。
“烈焰掌,有趣,姥姥也不欺负你,咱们打个赌,你就用烈焰掌,要是能挡得住姥姥三十招,姥姥就放你们走。”
赵有恭的那些小动作,可是逃不过童姥的眼睛的,这小子功夫不差,鬼心思也不少,倒是个人才。
“三十招?”赵有恭可没信心挡得住,心中正琢磨着李秋水能不能帮帮忙呢,用余光一瞟,差点没吐口血。这会儿李秋水正抱着李清露独自哀伤呢,看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的,估计战斗力至少得减半了。真见鬼了,都是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妖怪,怎么李秋水就差童姥这么多呢?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漂亮女人,中看不中用?
童姥只说了输了放人走,至于赢了,却没有说。赵有恭也不会问,真要是顶不过三十招,那就是姥姥说啥就是啥了。听说童姥听痛恨男人的,可别把他赵某人弄成太监,那样简直比死还难受。答不答应,其实都一样,所幸,赵有恭大义凛然道,“比就比,童姥可要让着晚辈点。”
“或许吧!”
风雨台上,赵小郡王迎接着平生以来最大的劲敌,这次赢了自然无事,输了,那可就要给童姥当奴隶了。
宥州城,自从城内大乱一起,阿联就领着人去冲击风鹿馆,当时风鹿馆附近并无重兵守护,很快渠坪寨的人马就冲了进去,馆内一干人等包括柴可言全都遭了秧,至于库存的钱财,也全被刮了个一干二净。听说风鹿馆被占,李秉祚气的白眉倒竖,亲自领着人朝北城而去。
在阿联等人攻陷风鹿馆的时候,萧芷蕴也没闲着,如今城中大乱,也该他们逮兔子了。在宥州城,最富裕的地方不是府库,更不是风鹿馆,而是南城的铁监司。南城铁监司,看上去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可实际上铁监司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府库,这个库房里,放着的都是金子。
将金子放到铁监司,这也是李秉祚的聪明之处,至少,他这个办法彻底瞒过了阿联等人,不过可惜的是,他这次碰上了狡猾如狐的萧公子。几日前,萧芷蕴就让人将铁监司摸了个通透,待城内大乱,杨再兴等人全都换上劲装,蒙着黑面秘密杀入铁监司,仅用了一个时辰,就将铁监司的秘密仓库搬了个精光。
亥时,城内乱局已经得到了控制,而萧芷蕴等人早已趁乱撤离了宥州。
宥州南部五十里处的贺兰原,萧芷蕴靠在马车里打着盹,车外杨再兴拱手说道,“萧帅,殿下还没回来呢,要不要等等他?”
“不用,殿下估计正跟银川公主谈心呢,咱们还是先把金子运回去吧,另外让人准备一下,帮柴郡主运下货。”
“....”
杨再兴顿时无言以对,都说大官人像土匪,萧帅做起事来比大官人还狠,一出手就抢了宥州金库,连带着还要抢了柴郡主的货。这两笔买卖做的,可真是一桩比一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