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条命。有些辽兵爬到树上躲了起来,可等着大宋舟船一来,箭矢之下,也只有殒命的份。从卯时初开始,大宋兵马奔波于白沟河北岸,无情的收割着那些大辽士兵的生命,因为赵殿下一句不留俘虏,所以哪怕那些辽兵拼命讨饶,依旧无用。这一场杀戮一直持续到午时才结束,至此,耶律淳所派的近六万大军死伤殆尽,涿州东南更是尸横遍野,烈日笼罩着这片地方,犹如人间地狱。
辽军败亡,萧乾也被高宠活捉,当萧乾被押解到白玉桥南边后,赵有恭看看萧乾,只是淡淡的问道,“萧将军,降还是不降?”
萧乾双目圆睁,咧嘴一笑,吐了一口唾沫,“狗贼,让萧某投降,你做梦呢,嘿嘿,赵狗贼,你行啊,一场大水,军卒百姓全部葬送,当真是狠...”
对萧乾的讽刺,赵有恭置若罔闻,摆摆手冷笑道,“不降?也好,拉下去,赐他一具全尸,尸体扔到北边去!”
“喏!”杨再兴拱拱手,拖着萧乾去了远处,不多时萧乾的尸体就被扔到了白沟桥以北,此时水位已经降了下来,所以也不怕尸体再被冲到白沟河里。
大败辽兵之后,赵有恭不做半点停留,当即下令杨再兴和史文恭领兵突袭高阳城,与此同时大军集结,围困雄州。此时田彪就驻扎在雄州城内,当得知白沟河北岸辽兵大败时,杨再兴和史文恭已经率骑兵突袭了高阳城,虽然没能拿下高阳,却堵死了高阳南部门户潴口镇,也就是说田彪就是想南撤高阳,退回河间府也不可能了。
南京析津府,耶律淳一脸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渍,连右手手背上也是鲜血淋漓。就在刚刚,他一拳砸在了琉璃盏上,尖锐的琉璃片刺破了手背。耶律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败再败,更不知道为什么就连萧乾那样的人也不能给赵有恭带来一点麻烦,本来威逼白沟河是良策的,可上好的良策在赵有恭面前竟成了一个笑话。耶律淳很想报仇,可他又不能,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已经失了近八万兵马,如果再派兵去跟赵有恭硬拼,最后赵有恭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他耶律淳的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如今女真人占据辽阳,对南京虎视眈眈,北边大辽陛下也在盯着,他耶律淳只要没了足够兵力恭维南京,女真人或者耶律洪基一定会大举来攻,到那时他耶律淳一定会死在赵有恭前边。
一战,元气大伤啊,耶律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经营多年的南京势力,被赵有恭搞得千疮百孔,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但,耶律淳终究是枭雄之姿,该忍耐的时候他一定会忍,所以,哪怕恨得咬牙启齿,他还是下了命令,各部收拢尸体,迅速处理,以防瘟疫产生,同时布琼取代萧乾,拱卫永定河一线,另外,涿州防御使郭药师率兵退出涿州,改镇大兴。耶律淳放弃涿州,看上去是懦弱,可实际上却是最明智的选择,如今大军损失过半,兵力不足,只能收缩兵力,拱卫南京核心地带,至于南边靠近白沟河的地方,如果赵有恭有兴趣就给他吧。
耶律淳如此大方,赵有恭少有的客气了一回,竟不对涿州发一兵一卒。如此做,也是无奈,那涿州虽然城高墙厚,但离着大宋有些远了,粮草辎重运输不便,等着耶律淳缓过劲来,大军一围,涿州就成一座死城了。
赵有恭对涿州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会傻到主动往大坑里跳,他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琢磨着怎么打下雄州和高阳城。赵有恭倒不担心田彪会有什么援兵,就之前他干的事,田虎还会给他派援兵?
虽然不用担心援兵,可要打下雄州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年为了抵御辽人,大宋可是将北地雄州城和高阳城修的固若金汤,现在轮到自己来攻雄州城了,着实要头疼一下了。硬攻雄州,估计损兵折将免不了的,赵有恭可是心疼手底下这些兵马呢,哪会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自打朝廷大军围困雄州后,田彪就慌了,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打与大哥决裂之后,麾下兵马就变得人心惶惶了,尤其是一些头领,已经生出了奔走他处的心思。这次借着朝廷大军与辽人对峙的机会,想败一败朝廷兵马,也好提振士气,巩固权力。可是谁能想到,原本勇不可挡的辽兵在赵有恭面前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败了还不说,还被弄得个全军覆没。
雄州城外,赵有恭坐在篝火前,不断挑着眼前的火苗,面对坚城雄州,他也是一筹莫展,木女侠也知道赵有恭为雄州之事头疼万分,所以捧着碗凉水小声道,“你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这雄州再难攻,还能比武州城难破了?再说了,田彪手下一群乌合之众,你就不能想办法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木女侠无意间的一句话,倒是给赵有恭提了一个醒,现在雄州城里可不光田彪的心腹,那些存了花花心思的人也应该不少吧。低头想了想,脑中就蹦出一个主意来,只见赵殿下哈哈一笑,捧着木女侠的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婉儿,你真是太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