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
我有些晕了,因为在来之前的家里,我喝了一瓶啤酒。我是一个沾酒就醉的人。我也不管从床上的被褥里传出来的那一阵恶心的臭味了,斜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我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
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像是已经是深夜了。
我伸手摸到开床头上电灯开关,只听见‘啪’的一声,灯没亮。
我又按了两下,灯还是没亮。
“妈的,什么破旅馆!”我从床上坐起身子,这才想起我这次来的任务,急忙把耳朵紧紧贴在墙壁上听听隔壁的动静。
隔壁,寂静的一片。
我的房间里,也寂静的一片,静的像是在一片坟墓里。
我摸索着穿上鞋,正要摸索着去厕所,无意间看了一眼墙角,差点瘫倒在地上----只见墙角边上多了一件裙子。
黑夜,我看不清那件裙子的具体的颜色,只看见那件裙子上反射出一丝微弱的白色的光。那件裙子的裙摆正好拖在地上,像是一个女人站在那里死死的看着我:无头;无手;无脚。
从窗户里吹进来一丝微风,那件裙子微微飘动了一下。
哦,原来是那件裙子挂在衣架上面的。
可是又是谁半夜里偷偷的进来把裙子挂在我的房间里的?
我勉强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摸索到房间门口的那扇门前,门前抵住房门的那张椅子还在。
我轻轻的挪开椅子,轻轻的打开房门,房门却很不老实的发出一声‘吱呀’的声响。
我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隔壁六号房间。细小的门缝里,里面同样是漆黑一片,而且里面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又轻轻的关上房门,转身正要走进厕所。推开厕所门的那一刻,我又回头瞄了一眼那件裙子。
刚刚那件裙子正对着床上的我,厕所在那张床的对面。此刻,我应该看到的是那件裙子的侧面。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那件裙子此刻正面朝着我的方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我情愿相信那件裙子是被从窗外吹进来的风换了一个方向。
我的尿被硬生生的憋会到肚子里,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件裙子面前,用手摸了摸那件裙子: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过的。
窗外的轻风是不可能把这条湿漉漉的裙子吹向另一个方向的。我又躺在床上,面对的漆黑的夜,一点睡意都没有。
又是一阵清风从窗户里吹进来,那件裙子又抖动了两下,慢慢的又把裙子的正面朝向我。好像,有人躲在那条裙子的后面。
我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我的衣服兜里掏出烟点上,从火机里发出的火光,终于让这间漆黑的小屋子有了一点光亮。
我手中的烟头一点一点的发出一点猩红色的红点,那件裙子也随着烟头上的红点一下一下的摆动。像是舞蹈,又像是尽情的陶醉在我吐出的烟雾里。
我把火机又放到床头柜上,无意间的回头,后背上顿时一阵燥热:我隔壁的床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连衣裙。黑夜中,我看不清她的裙子的颜色,只看见她身上的裙子和墙角边上正在随风而动的裙子一模一样。只是那件裙子,没有头,没有手,也没有脚。
而她,真真实实的睡在我旁边的那张床上,有头,有手,有脚。
我急忙从床头柜上想拿起那只我刚刚放在上面的打火机,颤抖的手却没有握住它,它从我的手掌心中掉在了地上,发出声‘啪嗒’的声音。
她是怎么无声无息的走进我的房间,睡在我旁边的床上的?
窗外,一丝淡淡的月光很不自然的照进这间房间里,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如霜一样的白,眼神,是那么的冷峻和空洞。
她慢慢的坐起身子,头发很散乱的披在肩膀上,是那么不真实的黑。
她慢慢的站起身子,又慢慢的向我走来。她的双手,还是那样的僵硬,极不自然的垂在肩膀上。
是我走进了她的房间?还是她偷偷摸摸的走进了我的房间?
“噗!”
我的心猛的一惊。
顺着那阵声音,我看见了衣架前的地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是我挂在衣架上面的衣服掉了。
我还在我的房间,我现在可以确定是她走错进了我的房间。
那个衣架上,还挂着一件裙子,随风摆动,像是另外一个小姑娘瞪大着眼睛看着我。
我的面前,有两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