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身为王府掌宫,就算是他在王府拥有极高权力,能够拥有自己的拥趸,也不见得会动辙把人全部带在身边。
那日那阵仗,是真有些有备而来的意思。
可他又怎么会有备而来?
他难道知道温婵会在那里出夭蛾子?
他不可能会提前知道。
而且如果真是提前知道,那他也不可能赶在那么危险的时候才到来。至少时间应该更早。
如果这也不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或许也派了人在沈家外头盯着她?
从时间上算起来,这倒是有可能……
可他为什么要盯她?
她抬眼看到戚九掸着衣襟往外走,不由道:“你去哪儿?”
戚九在廊下回头:“寻贺兰谆拿凶犯地址。”
沈羲顿一顿,站起来:“我跟你去。”
贺兰谆还在上次的书塾。
看起来除去公务之外,他的确常在这里授课。
看到沈羲与戚九同来的时候他望着她们顿了一顿,然后放了书,提起笔来写了个地址给她。
“如果我料得不错,韩顿应该在想办法善后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还是上回的天井里,朴拙的小木桌上茶汽氤氲,阳光透过古树枝桠照下来,暖暖地。
沈羲扶着杯子,说道:“准备好了。我的目的也不是他,我只要把我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她知道跟韩顿硬碰硬不是什么好主意,宋浚就算来到,多半也会接受他的招安免于将韩述华的死闹大。
但是她的目标到底还没有扩展到整个韩家。
接下来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设法将温婵口中的真相挖到手。
她直觉她背后还有更大的黑手,如果不揪出这个,她的仇便等于只报了一半——就算真凶有可能死了,她也得知道真相不是吗?
但是怎么去见温婵,她还在等待一个契机。
如今眼目下,她是不可能顺利接近她,而且不引人怀疑的。
贺兰谆望着她,像是被这秋日照得,眉眼间隐约也多了些暖意。
他垂眸投了几颗菊花入壶。沸水翻滚,带起朵朵化开的黄白色花在浪里起伏。空气里也有带着微苦的馥郁的香气传来。
“先生也爱菊花茶?”她问道。
他没有回答,望了那水浪片刻,却说道:“如果能把韩家端了,就都端了吧。”
沈羲闻言顿住,并没有料到一向滴水不漏的他会说出这样有失分寸的话来。
但他不像是开玩笑,她也只好笑了笑:“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将来或许可能有,但眼下必然做不到。
贺兰谆望着她,转而伸手将壶提开:“你吃了那么多苦,多给点苦头他们尝尝,也是该的。”
沈羲倒并没有觉得在这件事上吃了很多苦。她沉吟着,说道:“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先生,李端他爹来了。”
沈羲才问出口,上次哭鼻子的小姑娘又过来了。她身后还有三四个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
她话虽是跟贺兰谆说,亮晶晶一双大眼却是好奇地往沈羲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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