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沈羲不紧不慢地逼问。
胡维咬牙滚动了一下喉结,说道:“自然是惊讶!莫非我事先还能知道她会死不成?”
沈羲又道:“既然大人感到惊讶,那么是不是该想想会不会入了什么人的圈套,或者是被人所利用了?
“要不然纪氏怎么会好像算准你会在这日朝上要告沈崇光一样?时间赶得这么巧,真让我不能不怀疑,纪氏是不是事先与胡大人商量好了?”
胡维头上颈上忽然冒出汗意!
他蓦地望向人群里站着的左清辉,眼里喷发的怒意,仿佛要直接变成火!
全殿人的目光也跟着他往左清辉看来,而左清辉身子不住往后缩,并强笑道:“胡大人这是在看我么?”
“沈姑娘这是在挑拨离间!”
这当口文远诤又站了出来:“监察百官乃是胡御史的职责。
“如今纪氏的死与她留下的遗书已经证明他并非诬告,沈姑娘不但拿不出替沈崇光脱罪的证据,并且还一味胡搅蛮缠,这是藐视朝廷!”
沈羲笑道:“文大人这么急?”
她自袖子里掏出那沓供辞来:“证据就在我这里,货真价实,但是眼下却还没到我呈交的时候。
“既然胡大人告的是宠妾灭妻,那咱们就来掰扯掰扯这妻妾的事。
“胡大人,这沈崇光宠妾灭妻的罪状,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纪氏活生生一条人命,如今跟你可有着不可言说的牵连,不知道胡大人有没有那个信心扛得起?”
胡维早就因为纪氏的事心里晃荡了。
纪氏偏赶在这个时候死,他的职位虽直接受皇帝所命,但对方乃有实力顶呱呱的燕王府为后盾。
他若真跟这事有牵连便也罢了,也要硬抗到底,可关键他不是——
“是礼部郎中左清辉与我日前吃茶,透露给我的!”他指着左清辉道。
左清辉急道:“胡大人怎么血口喷人!我几时找过你?”
“胡维又没说你栽赃诬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萧淮又拍了桌子:“他就干这行的,你就算找他举报不是也很正常吗?还是说你也知道事情并不属实,害怕承担罪责?!”
桌子一跳,左清辉的心也跟着跳起来!
他强自镇定,说道:“下官并未紧张。只是胡大人所说的下官并不清楚,意外之余未免激动。”
“左清辉!十三夜里你约了我在熙春楼吃茶,这个可是有人证的!
“况且,这供词究竟是你着人去顺天府找来的,还是我去顺天府找来的,相信世子也不难查出来!
“当时你拍着胸脯说铁证如山,定然不会有疏漏,到了这会儿,难道想撇个干净么?”
胡维对于左清辉的矢口否认十分气愤,当即也怒了起来!
左清辉无可抵赖,遂硬着头皮道:“即便是我告诉胡大人的,我也没有诬告。
“纪氏现在的确是让沈家逼死了,沈姑娘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你莫非还能怪我不该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