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没说话。
朝廷对文左二人的处决翌日就贴出了告示。
文远诤身为正三品大员,陡然之间连命都送掉了,自然不免许多人好奇。
而靳宵他们这干人自然又会将二人所做之事绘声绘色传出去。
年底涌出这么个大事件,一时间街头巷尾俱都议论纷纷起来。
玉阑殿有着极衬掌宫大人身份的奢华。
贺兰谆披着裘袍,修长十指覆在紫铜薰笼上方,看着窗外纷飞的白雪,听着侍官的回复,像刻在幽黯天光下一道华贵的影子。
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他清淡的目光微凛,转而门帘挑开,侍官匆匆进了来:“世子来了。”
紧接着,萧淮便就披着雪花走了进来。
这屋子原本不小,有一个贺兰谆刚刚合适,可是再加一个萧淮,忽然间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侍官们随着萧淮的摆手,统统退了下去。
“左府里那个准备灭口的家仆吴荣,当天是你留住的?”萧淮站在薰笼这边,目光漫过他脸上。
贺兰谆将手收回来,负在身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是你还会是谁?”
萧淮眯了眼:“那天早上京师这么大的动静,你会不知道?你知道她们家出了事,你会忍得住不动?
“从头到尾就没见你露过面,这就不正常!
“而重要的是,你并不是一直都在王府呆着,典史说你五更时分出了府,直到宫里散朝时分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相干?”贺兰谆慢吞吞往薰笼里投了颗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萧淮冷笑:“想不到‘大秦的股肱栋梁’,居然连敢做敢当的魄力都没有!只剩下骂人的本事了么?”
贺兰谆抬头对着窗户看了会儿,忽然往外走。
萧淮凝眉:“你去哪儿?”
贺兰谆在门下回头:“去给我们阿盈挑份生日礼!”
萧淮大怒!
裴姨娘她们都在张罗给沈羲做寿的事了。
沈家经过朝上这件事,气氛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不光是沈若浦对孙姨娘她们管束起来,更是将沈渠他们一干子弟叫到祠堂里训了话。
毕竟身处高位就得承担高位带来的风险,并不再是混个功名就能对付一生的曾经了。
最不肖的沈渠自目睹纪氏的死引起的祸事之后,这几日也沉默了许多。
沈羲对抿香院的人当然也自有一番告诫。
只是如果说小皇帝也在推波助澜,那么却不知道他对韩顿的恶意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如果只是暂时的,那么他这里便随时有风吹两边倒的可能。
而如果是根深蒂固的,那么他的意思,就或者有可能会是想借助萧淮与沈家的力量将韩顿拔除……
但她对于后者却没有信心,因为没有任何事件证明他的确想对付韩顿。
她相信在所有人眼里,他如果要有敌人,那也只能是燕王府。
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多方面做推测,假设小皇帝真是要对付韩顿,那么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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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