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着听他世子大人的太监闻言震惊,一口气在喉间徘了半日才小心翼翼吐出来:“不知世子指的是?”
榻上那人睨过来。
苏言响亮地咳嗽了一声。
太监连忙把头低下了,支吾道:“这个,得容小的,细细解说。”
谁能料到他燕王世子活到二十出头居然还没碰过女人?
而且他跟沈羲出双入对地,居然还没有碰过她身子?
原本他们只是打算来走个过场的呀……
不过由此也证明世子妃深受夫君宠爱的传闻绝非虚假。
没想到横行天下有权傍身谁都不怕的二世祖居然也有这么温柔小意的时候,不是想着洞房夜自己怎么快活,反而是想着怎么体贴女方,这还真是开眼界了!
为免世子爷洞房丢了面子,这里少不得卯足劲地细细指点。
承运殿里气氛却远未这么闲适。
燕王再怎么不把儿子当儿子,总归他也是当仁不让的尊长,除去婚礼之事,尚且还有从萧淮那边暂且挪过来的部分军务。
贺兰谆忙的脚不沾地,霍究已经去了刑部报道,这些日子索性住回了王府。
此外王府几位典史以及各司长官也都在殿里待命。
“世子妃驾辇已于昨日送来王府,仪仗人选已经确定。
“由于遵的是拓跋诸侯王纳娶古礼,迎亲的时候将由王府这边指派的人领队。
“至端礼门下,再由司仪官及礼部官员引领新妇进门,至百阶下止,介时世子将在阶下等待。”
燕王点点头,说道:“迎亲的领队定了吗?”
“尚未。”贺兰谆道。
燕王想了下,看向霍究:“你去。”
霍究颌首。
贺兰谆这里便又道:“礼堂就设在南华殿。宴席流水三日,自催妆之日起,至礼成之日止。
“吉日程序共计四十八项,这里是各司职人员花名册,王爷请过目,看看可有需要调整的。”
燕王接来看过,抬头让典史们出去照章办事。
而后与贺兰谆道:“屯营里那边也少不了人,你要是想出京去呆个十天半月再回来,也没有什么要紧。”
贺兰谆侧首看了眼霍究,霍究清着嗓子说道:“我先去跟靳宵他们合合时间。”
说完出了门去。
殿里已没有了人,贺兰看向上方,说道:“属下并不想去。”
燕王扬眉。
他斟酌一会儿,接着道:“世子的婚礼,我想担任司仪官。”
燕王扶桌站起来,走到帘栊下拿起一柱线香:“礼部会有人来。”
他把香点上,缓缓插进香炉里。
香烟慢慢爬上半空,缭绕不去。
贺兰谆幽幽道:“还求王爷成全。”
燕王对着那烟看了半晌,垂首望着香炉:“你这又是何苦?”
他没有言语。
“思念是最磨人的东西。等我这边事办完,你去朝上吧。”
燕王手撑在柜沿上,又望住了那柱香,英挺的背影无端有些寂寞。
走出承运殿,举目望去已处处皆是忙碌的人影了。
侍官就在廊下迎住贺兰谆:“大人,戚九来了。”
他脚步骤然停下,回望过去。
侍官似是看出他疑惑,将头再低一低,说道:“是自正门进来的。并没有避开谁。”
他目色浮动,许久才抬脚走向玉澜殿。
“姑娘让小的传话给大人。”戚九望着足尖,仿佛昨夜的窘意直接持续到了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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