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是柳絮飘舞、草长莺飞的大好光景,也是个适合回忆心底最为幸福片段的时节。
不知何时,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群听客,那是飞来的鸟雀,轻轻落在墙头屋瓦、树木枝杈处,黄豆粒般的大小的眼珠眨也不眨的痴迷看向火红车厢。远处巷尾,有一只狡黠猫儿溜了过来,应是被那些鸟雀吸引,匍匐靠近,但随即也顿住了,没有去瞧近在咫尺的鸟雀,而是收起了肉爪锋芒,双耳颤颤微动……
静静的,静静的。
喧嚣远去,尘世剥离。整条巷子里唯有这不疾不徐的琴声音符在飘洒、跳跃,就连那几匹拉车马儿,似也不忍打扰此间此刻静谧,静静站着,细细听着……
……
片刻,一曲终了。
似仍有余音围绕,场中众人谁也没有移动身形,发出声响。
终于,“啾——”一只雀儿在无意转头时瞧见了张硕大猫脸,生存意识压倒一切,扑扇翅膀,瞬间冲天而起。
这声略显慌乱的尖锐啼鸣,像是打开了什么阀门,原本被隔断在外的尘世喧嚣瞬间狂涌而入,鸡鸣狗吠声等等,不一而足。
“呼……”
长吐了口浊气,叶席眼眸转为清明,旋即微顿,察觉到什么,下意识抬手按了按胸腹。
内伤从来都是麻烦的,叶席几天前所受的伤势其实并没有完全好利索,胸腔处还有些隔阂异样感,不过问题不大,再休养个几天也就差不多了。但现在,呼气自如,那里的隔阂提前消失了……
那个琴音!
联想到方才受到共鸣后自行在体内流转的真气,叶席顿时若有所悟,很显然,琴音有古怪,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门独辟蹊径的印术,有治疗功效。
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只是因为叶席有伤在身才感觉特别明显,如不远处的黄老等人,在如梦初醒后,均是感觉到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但具体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少爷你怎么样?”车窗旁,中年护卫吸取了教训,站在上风处,紧张开口询问。
“没事了,又没死成,呵呵。”车内男子倒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只是声音听来更为虚弱了些,“羽仙子,你又救了我一次。哈,我是真不知该谢你,还是该怨你又让我继续承受这无边痛苦折磨……”
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着车内另一名女子说的。
叶席挑了挑眉,羽仙子?那个弹琴的人吗?看来真是一名修印师无疑了。
“叶大夫,多有叨唠。南宫,我乏了,回去吧……对了,别忘了付上诊金。那块枣木牌是有治病效果的,我能感觉得到,只是用在我身上可惜了。”
车内那名男子倒是细心,不过看着中年护卫递来的两枚价值百两的银元宝,叶席摆了摆手:“医馆有规矩,治不好不收诊金。”
中年护卫转头看向车厢,“原来真有这个规矩……叶大夫你是个有真本事的医师!”车内男子叹服,随即道,“那我只能赧颜说抱歉了,浪费了你们一枚枣木牌。”
“那倒也未必……”
“恩?”
叶席捏捏手指,暗自做了个决定,但表面上却逐字逐句,用词很是谨慎:“我有个秘术,应该可以治疗寒毒,或许……”
中年护卫激动打断:“叶大夫你有救治少爷的方法?”
“或许、只是或许,听我说完……怎么说呢,效果我不敢保证,而且这秘术我目前还未完全掌握……总之,我自己是没什么信心的。这样,你还愿尝试一下吗?”
方才迫不及待的中年护卫犹豫了,这是正常的,任谁听了叶席那包含或许、应该、不敢保证、没信心等等语意不详词汇的承诺后,都会忍不住迟疑。但是,
“当然,为什么不呢?”几乎未做考虑,车内男子便爽快应下。
叶席一愣,中年护卫大急。
“少爷——”
“我意已定!”
“可是……”
“可是不答应尝试一下,我迟早还是得死的。南宫,你说我说的对吗?”
中年护卫默然。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尝试了可能治疗失败,不尝试必然失败。如此,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叶大夫,有劳了,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车内男子答应的果断,叶席却是有点坐蜡了,他也是临时起意,哪有什么准备,想了想,环顾左后:“这里不方便,还是先进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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