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医生重新问了一遍白天琪的答案。
白天琪握紧麻辣烫的手,用力地点点头,说:“我确定。”
医生闻言,按住麻辣烫的静脉,缓缓将细尖的针一点点地送入麻辣烫的身体里。
过了几秒,乱喊乱叫的麻辣烫果然昏昏睡了过去。
白天琪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麻辣烫。
医生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忙回头对屋子里的人说:“孕妇的检验报告出来了,你们谁出来和我去拿一下?!”
“我去。”
易沉楷站出来,要跟着医生往外走。
“等一下。”
苏恩恩猛地站起来拉着易沉楷的胳膊,看着易沉楷说:“易大哥,还是让我去吧,我进妇检科方便一点。”
苏恩恩想,易沉楷这么一个大男人进妇检科肯定尴尬,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站出来拉住易沉楷。
易沉楷想了想,以为苏恩恩是想去细细询问麻辣烫的病情,毕竟她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姐妹。
“那你自己注意点。”
易沉楷猛地地握住苏恩恩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将手心里的温度缓缓传递到苏恩恩的手心。
那种温暖,只持续简单的几秒,易沉楷便迅速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苏恩恩感觉到了易沉楷手心的温度,那种温度,如电流一般,贯穿着她全身。
“嗯,好。”
苏恩恩轻轻地低下微红的脸,缓缓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
医院的监察室里。
绥霸天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刚给他做过扫描的医生给他答案。
黑风一脸严肃地站在绥霸天身后。
他原本是带绥霸天过来包扎他手上的伤的。
没想到绥霸天突然主动要求要给自己的大脑做一个清晰的扫描。
黑风静静地站在原地想,是不是绥霸天想起什么来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来医院做检查?!
自从绥霸天醒来的那天起,他黑风便日夜紧跟在绥霸天身边了。
也从来没有见过绥霸天对自己的大脑产生过任何怀疑,绥霸天突然来这样的举动,这让黑风很是怀疑,绥霸天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黑风局促不安地站在绥霸天身后,当年绥家居当着他的面,亲自击毙墨寒的场景这些年还在他的脑中萦绕。
每次想起来,都是如此的历历在目。
黑风他不是自己怕死,他害怕的是,他被绥家居抓起来的家人,如果他出事了,他的家人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安危。
黑风想到这,当场便在心里思附,等下要不要将这么的情况向绥家居报告一下。
绥霸天坐在椅子上,心下一阵不安。
他俊秀的脸深深地皱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如一块寒冰一样,异常的冰冷。
现在,他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叫苏恩恩的女人。
连呼吸中都在想着苏恩恩的那张脸!
他和苏恩恩那个女人只是一面之缘,像他这样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男人,苏恩恩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进入了他的眼里?!
她那如花一般的美丽,她的笑容,甚至她在看见自己时,眼底的惊慌和恐惧,绥霸天一一记在心里。
“嗯!”
绥霸天的脑海里在一个劲地想着苏恩恩,当下,他的心脏,猛地传出一股锐利的疼痛。
这种锥心刺骨的疼,是这两年里,他不曾有过的疼痛。
为什么一看见苏恩恩那个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会这么的疼?!
绥霸天单手按住心脏的地方,整个人着实不好受。
黑风听见绥霸天的动静,立即从兜里掏出几颗药放在手心递到绥霸天面前说:“总裁,您又开始疼了吗?你赶紧吃药。”
黑风一脸紧张地将药递到绥霸天面前,绥霸天看见递到他面前的黑药,从心里反感这种味道。
“拿开!”
绥霸天顺手一推,便将黑风手里的药,猛地打落在的白色的地板上。
“以后不要再把这种药拿到我面前,看着就恶心!”
绥霸天单手捂着心脏的地方,他的心脏,在他火爆的脾气中,越发的变得疼痛起来。
正在整理着片子的医生看见绥霸天,和洒满地的黑药,立马拿着仪器坐到绥霸天身边说:“你把手拿开,让我检查一下你的心脏。”
绥霸天看见医生似乎很专业的样子,便轻轻移开捂住心脏的手,让医生在给他做检查。
“麻烦你你去五楼508办公室找一下钱主任,让他下下来见我一下。”
医生将目光看向蹲在地上拾药的黑风。
黑风闻言,拾药的动作猛地一滞。
黑风呆愣了片刻,忙起身看着医生说:“好,我这就去,麻烦你先照看一下我们总裁。”
“好。”
医生点头答应了黑风。
黑风见状,忙打开门朝外面走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直剩下绥霸天和医生的呼吸声。
医生仔细听了一会绥霸天的心跳声,问:“你心脏什么感觉?!”
疼痛不已的绥霸天答:“像是有把锋利的匕首,在一点点地刺着它,锥心刺骨的疼。”
医生细想了一会绥霸天的话,又问:“这种锥心刺骨的痛,会持续多长时间?!”
绥霸天摇摇头:“不知道,痛到麻木了可能就不疼了。”
“我侧了一下你的心率,还算正常,所以,你的心脏目前应该还没有出现过麻木的状态!”
医生缓缓拿下放在绥霸天心脏处的仪器,所谓术业有专攻,医生似乎对绥霸天的病情很是了解。
绥霸天听见医生的话,眼底猛地射出一道精锐的光。
他看着医生问:“你知道我究竟什么情况?!”
医生郑重地摇了摇头:“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能知道有些。你一般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疼痛?这种疼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绥霸天觉得这医生应该有几把刷子,于是便直接道:“这种刺骨的疼痛确切地说,是从今天才开始痛的,一般情况下,它也只是轻微地疼一下,没有今天这么严重。”
“那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你今天会疼得如此厉害吗?!”
医生很是奇怪地看着绥霸天问。
绥霸天闻言,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苏恩恩,当下,心脏的地方,更是疼痛得厉害。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人,一看见她,一想起他,都会出现这种疼。”
“她是女人,还是男人?!”
“女人。”
“你现在认识她吗?脑海里有没有一点关于她的记忆?!”
“一点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但是看见她,会觉得她特别的熟悉,像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完全被种在我心里,像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样,一想起她,就疼得厉害。”
医生简单地对绥霸天进行了一点催眠,不出三下,医生便全部将绥霸天心里的话给全部掏了出来。
良久,绥霸天缓缓从刚才的催眠中醒了过来。
他站起来,冰冷地看着医生问:“我到底怎么样?为什么我会对从前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
医生站起来,缓缓走到桌岸边,将扫描好的片子放在绥霸天面前。
“你失忆了,这个应该有人告诉过你。”
医生也和绥霸天隐瞒,直接了断,开门见山。
绥霸天没说话,却在心里肯定了这个答案。
自从两年前他醒来的那一刻,绥家居便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绥家居给的解释,他因为在公司太过出风头,被黑帮的人在胸前开了一枪。
这一枪,正好不偏不倚地穿过了他的心脏,幸亏医学发达,他在病床上躺了一年,才醒了过来。
醒来过后,绥霸天便对过去的一切没有任何记忆。
说来也奇怪,他对绥家居也没有任何记忆,但这两年里,他却异常的听从绥家居的话,甚至,脑海里从来都没有为绥家居安排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问过一个为什么。
现在想想,绥霸天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年,为什么会如此乖巧地听从绥家居所安排的一切!
“我知道我失忆了,我想问你,我怎样才能恢复记忆!”
绥霸天完全‘不想活在这样没有任何回忆的世界里。
她的世界一片空白,这样的空白,让他开始厌倦和恐惧。
医生听见了绥霸天的话,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绥霸天的脑部扫描图给绥霸天看。
“一般来说,失忆都是一种短期或长期的症状,这种症状,一般都是无药可医。完全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脑部受到了什么刺激后,就会主动将那些丢失的回忆找回来,运气不好的话,怕是这一辈子,也想不起。”
绥霸天闻言,怔怔的坐在位子上,手指攥紧,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不,他不要一辈子都活在这种没有记忆的日子里!
绥霸天的手指越发的攥紧,指节不断地发颤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额头上青筋暴现,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