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叫你下去的?”白恒远等了一会儿,又问道。
“嗯。”顾莲心不在焉。
眉心飞快地皱了一下,白恒远探过手,滚烫的手握住她的,声气儿放柔了些:“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打量着她,“脸色够差的。”
顾莲心里一动,抬眸看着他说道:“他快死了……”
怔了下,白恒远脸上带笑,攥紧她的手说道:“你没被吓到吧?”
“我去的时候,已经行刑完了。”顾莲低低说道。
白恒远露出吃惊的神色,眉毛皱的更深,脱口道:“怎么回事?”顾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一顿,安慰她道,“紫苑也不希望你看到,好歹没死,已经很好了。”
“是啊,紫苑没死,真是太好了。”顾莲古怪地重复了一遍。
她的语气太怪,让白恒远又是一怔,神色冷下来:“你不会在为了个想杀我的人怪我吧?你才认识他多久……”他冷哼一声,“你是有多巴不得我死啊!”
顾莲微笑,那笑里滋味很复杂,她轻轻说道:“不是这么回事儿。”
她站起身,往外走,白恒远冷眼看着,不再叫她,胸脯起伏不定。然而她在门边背对着他,说了一句话,叫他脸色蓦然一变。
“呐,总共有三个人,两个俘虏和钟达,你怎么知道是紫苑的?”
顾莲出门以后,犹豫了一下,左拐,敲了一扇门。
旁边写着“郑一浩先生”的铭牌的门很快就开了,背心加牛仔的打扮,完美地烘托出他有力流畅的肌肉。他有些惊讶,但还是温柔地笑了一下,把门让了开来,招呼道:“过来了?进来坐吧。”
就好像看到一个礼拜前就已经约好的朋友来访一样,笑容纯粹,简简单单,让人没有任何负担。
从以前,顾莲就觉得他有许多地方和这一身肌肉很违和。比如说他言谈中总有一种学者般的儒雅书生气,比如他柔和低沉有如大提琴般优雅的嗓音,而此时此刻,他安静坐于落地窗边的藤木圈椅上,室内未开灯,光线根根照射,金边绘出他强壮有力的轮廓,膝上一本敞开的顾毓琇先生的《historyofzen》(《禅史》),藤木高腰玻璃小桌上,一杯清香的绿茶,散发出古朴的雅意。
郑一浩舒服地坐在藤椅里,双手交叉,随意地放在书面上,侧首望着阳光热烈的窗外,几缕薄云穿过,在他安静的面容上覆盖一片阴影,很快又复见光明。
明明是一样的风景,顾莲看到的是恶山恶水,阳光炙烤,可在他眼里,许是每一片风景都是值得珍惜的。悠长安定的呼吸声里,旧日看云卷云舒的心情,随着袅袅茶香,与偶尔敲击窗玻璃的风,又一点一点漫过心头,抚平了心灵的褶皱。
于是,坐在郑一浩对面的顾莲,将满肚子的话全忘在脑后,竟一心一意和郑一浩一起静默着望起窗外的风景来。
安静的时光缓缓流淌,静谧而温柔,在尘世中绽放刹那芳华。
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郑一浩。
“已经很晒了,你不能再这么坐下去。”
郑一浩眼眸蕴含笑意,温和地说道。
这话若是换了别人来说,或许会有人误会他是在赶人;然而由郑一浩说出口,却是那么的自自然然,说的人不必小心,听的人不会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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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知道每章起一个四字名字是多么费脑筋的事情嘛?真想写成“第六十二章:劳资就是不起四个字怎样!”啊……
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如此勤奋的二更,一不小心存稿下来以后厌世君就跟藏不住钱的暴发户一样忍不住炫耀了!就是这么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