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其语气中的硬恨让齐清儿自己都感到不适应。
这时竹婉也从床沿边起身走到了案几旁,她听完倒是一贯的没有多大的面部表情,但眉宇却是有一丝明显的犹疑,“郡主意思奴婢明白,只是奴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姬人薄情,戏子无义,真将杨柳安排到了那个人身边,郡主如何能够确定此举能达到预期的结果……何况连郡主自己都知道这是在害她,她又如何能够不清楚呢?”
这本是一句再实在不过的话。
可里面的一句“姬子薄情,戏子无义”触碰了齐清儿的神经。
有没有情,有没有义,杨柳那天晚上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了齐清儿,虽然痛苦更是无尽的耻辱,但她确确实实将她的情义深深地扎进了齐清儿心中。
齐清儿嚯地放下杯皿,看着竹婉的眼眸中有微微的怒气,“竹婉,你很少有任何人有偏见,为何对杨柳你偏要说这些不公允的话,戏子无情,何以见得?!”
竹婉是个武人,她认定的事情不愿意改变。
何况杨柳本就是一个多面人,她在齐清儿面前一是一套,转首在竹婉面前又是另一个样子。
竹婉面儿上依然没有多大的表情,但也能看到她眸子中的丝丝委屈,“郡主还是多长一个心眼儿的为好,且郡主也知道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更何况杨柳和郡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日久见人心,这句古话必然也是有它的道理的。”
此话一落。
屋中安静了须臾。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竹婉的话虽然触怒了齐清儿,但齐清儿并不是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
但放在心中一番斟酌,齐清儿最终将竹婉对杨柳的偏见归结于嫉妒,毕竟自杨柳进府之后,竹婉呆在她的时间和机会均少了。
这样的结论却实偏激了些,说竹婉会嫉妒简直和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差不多,然齐清儿却是像蒙蔽了双眼一样的坚信这个结论。
因为她找不出再好的理由。
不愿说竹婉疑心太重偏见过激,更不愿承认杨柳的戏子无情逢场作戏。
好半饷,齐清儿复举起茶皿喝了一小口,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竹婉颚首,她从来不会煽情,听到这样的命令往往是千篇一律的照做。
她退下去后,齐清儿将竹婉点燃的烛火通通吹灭。
屋中昏暗又闷闷的热。
她便一个人在里面坐了一下下午。
视线中的睫毛粘了细密的汗水,那晚不堪入目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重播。
天下哪一个女人不渴望贞洁。
杨柳却是两度在不可抵抗的暴力面前,断送了自己的身躯。
而现在,最让齐清儿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是,她在明知杨柳会伤心会难过会绝望的情况下,还要将她推入第三次折辱。
天色渐渐暗沉。
屋中的光线也逐渐暗淡。
齐清儿终在狠心下了决定之后,瘫软在床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杨柳在她的窗棂外面站了许久。(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