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清儿推了严颂一把,道:“这些伤者大部分都是家有老小的人,一家人估计还等着他们能够平安回家。太医不够用,军医又都随轩王他们去了越国。”说着将药箱放到了严颂手中,继续道:“我们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严颂斜了一眼满地伤者,表情不屑,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陆陆续续便有没有受伤的士卒加入他们,帮着一起找看伤者。
少顷,张公公复从养心殿中走出,来到祁王一边,道:“祁王殿下,陛下身有不适,今晚晚上怕是说不上话了,祁王不必在此侯着。”刚合嘴看到祁王手上血淋淋地还再滴血,惊得忙扬手挡在唇边,道:“殿下还在流血,太医呢,怎么也没给包扎一下!”
他一向阴阳怪气,但眼下显得有些过。
往日里见到祁王一般都像是没有见到一样,迫不得已面对面的时候方有礼的打个招呼。
这一嗓子,让殿中的几个太医鱼贯而出。
祁王退一步,礼拒,“这血都不是我的,太医还是先看看这些伤者吧,我的伤和他们比实在不值一提。”
太医唯命是从。
就皋帝刚才看到祁王来救驾时的样子,有心眼儿的人都明白祁王今后将不同往日。
他的话,在众人面前再度有了分量。
张公公点点头,看祁王的眼神也有了光彩。
齐清儿看着祁王重拾回来的威望,心中却是喜不出来。她忽然想到了皋璟雯,还有浑身是箭的剑枫。
从一个宫女手中夺了个宫灯,沿着血腥的台阶往下寻找。
终于在一个白玉围栏旁边找到了他们。
皋璟雯哭得梨花带雨,不管不顾地将剑枫的手窝在胸口。
剑枫躺在一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担架上,身下白色的布缎在橘红的火光下是黑色的,隐约反着光。
被皋璟雯揪来的太医华驮正跪在他身前,满头大汗的止血。
有几处伤口上盖了好几层厚厚的纱布,显然是被拔掉箭后的伤口,血很快将纱布浸湿。
齐清儿弯下身,搂住皋璟雯的肩。
皋璟雯哭得晕头转向,在不知道来者是谁的时候,就已经将脑袋倒进了对方的怀中,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好的。
齐清儿看着华驮忙碌的背影,忍不住问,道:“人怎么样了?”
华驮没有转身,没有回话,就是脖子有些僵。
皋璟雯哭喊着,语无伦次,“父皇竟然要我和凌王一起死,他居然要求放箭,我是公主,是他的女儿,他连她的女儿的命都不管不顾,好狠心的父亲……当初去越国之前我真该一尺白绫吊死算了,早死早超生,也不用看着我的父皇,我的父皇啊,对着我大喊放箭……”
她断断续续地说不清楚。
最后揪着齐清儿的衣衫道:“是剑枫,是剑枫救了我,不然我就和凌王一样,被乱箭射死,死到临头都没有尊严剑枫,你一定不能放弃,不能……”
齐清儿只觉得揪心,鼻子酸酸的,脸颊上有滚热的泪。
将怀里的皋璟雯紧紧抱住。
这样的哭泣一直延续到深夜。
齐清儿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郡主府的。
月亮皎洁,一尘不染,似寒冬腊月的白。
晚风徐来,还带着腥气,夹杂着盛夏糜烂的气息。
齐清儿抱紧自己的手臂。
竹婉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道:“嬅勇戴夫妇被祁王绑着送到了郡主府,郡主现在要过去看看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