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儿试着回忆,却想不起来。
这会儿梦醒了,连那男子的容貌都没记住,不过偏记住了他说话的。
清儿,你给了我承诺,却说你的心意一直没变,我说你在戏弄,你偏却不承认......清儿……你可以慢慢思考……其实我才是你真正的归属......”
他说承诺和心意,又说戏弄。
刚起床的齐清儿脑子正浑沌着,一时不知所云。
因着要赶去慧妃娘娘那里,便将梦境这事先放在了脑后。
在竹婉的服侍下洗漱,沐浴,描妆,穿衣,一切收拾停当,稍吃了些早膳,便和竹婉匆匆往宫里去了。
坐在马车上,齐清儿不由得再次回想。
奇怪的是她记不住他的容貌,却记得他长着一双三角眼,额角有到鼻翼的长发,身上有草原的气息。
他说承诺和心意,有说戏弄……
难道……是他。
她梦到了严颂。
他说心意是她对祁王的心意,他说承诺是她对他的承诺。
他说戏弄,是因为......她爱着祁王的同时却给了他随行江湖的承诺,所以他觉得被戏弄了。
是严颂,一定是严颂。
齐清儿突然觉得心很沉。
一面是坚贞不渝生死有共的友情,一面是破镜重圆藕断丝连的爱情。爱情和友情,实难抉择。
竹婉发觉齐清儿的异样,忙问:“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脸色不大好。”
齐清儿遥遥说:“无妨:”
马车在宣武门前落下。
齐清儿收了思绪,走下马车,和竹婉步行前往慧妃的永延宫。
不知是天冷还是什么其他缘故。
宫道间异常冷清。
偶尔穿行的宫人也都无精打采萎靡不正。
齐清儿边走边看,这宫道也该有一两天没有打扫了。按理宫里的清理等活需每天进行,宫道上不得落半点灰尘。
可眼下这宫道可不是一尘不染的。
竹婉也四下张望,觉得今时不同往日。
拐个弯,入了主道。
这里相对好些。
忽闻有人在窃窃私语,隔了一道宫墙,齐清儿这里能隐约听见。
“哎呀,歇歇吧!打扫得再干净也没有人来检查,明儿风一吹又是一层灰,都白干了。”
有丢扫把的声音。
“姐姐说的是。这皇宫内也不知怎么了,关了一个主子娘娘,另一个主子娘娘却不管事。”
这是在说慧妃娘娘不管事吧!
“公主被关进了祠堂,现在还没出来,你说她哪儿还有心思管这等杂事。领事的嬷嬷逮着机会偷懒,正好便宜了我们。”
“哎,听说公主被关和齐府的谣言有关啊!”
“可不是,一个是齐府旧人,一个是嫁出去过的公主,他们俩在一起挺般配的......”
有人偷笑。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那天没瞧见刚回来的赢国侯是怎么从养心殿出去的嘛!八成是犯了事儿。你们没瞧见赢国侯这边一出事,外头留言的声音就小了吗?!指不定啊那流言就是赢国侯一手安排的。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公主也就从祠堂里出来了......”
有人嗤笑。
“你以为跪祠堂是过家家呀,说出来就出来!”
“是啊!我还巴不得公主在里面关久点呢,外面的流言也最好别停,这样我们还能多偷懒几天。哎呀!天天擦地,我的这双手都快不成样了!”
“快别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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