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错了地方,这个原本阴暗潮湿腥臭不堪的幽暗之地,如今变得干燥整洁,空气清新,城主忍不住抽动鼻子多吸了两口气。
伯德主教面露异色,眼中闪过精芒。
看到六号牢笼里那个靠墙坐着的少年,城主顿时惊为天人。
少年气度从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脸上的十字刀疤不像是痛苦的痕迹,更像一种男人的证明,他没有犯人受刑后的痛苦哀嚎,也没有陷身牢狱的惊惶恐怖。他懒洋洋的靠着墙壁坐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根杂草,看上去不是坐牢的,更像来度假的。
外面的人都说,在雷霆城地牢里呆三天,硬汉也得变成软蛋。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在地牢困了一个星期,竟然锤炼出了一种笑看风云的潇洒气质。
城主来过地牢很多次,很清楚困在地牢里的犯人是什么样子。他阅人无数,可以断定韦索那种淡定从容不是装出来的。这种在逆境中越挫越勇的少年,无形中戳到了城主的痛处,心中忍不住将桑沃夫和韦索对比了一下。
韦索被席尔瓦带出牢饭,看见了伯德主教。
“小伙子,跟我走吧。”伯德主教态度很和蔼。
“去哪里?”韦索明知故问。
“不要多问,到了地方你自然会知道。”霍顿在旁边插了句嘴。
“跟你们走可以。”韦索一伸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霍顿怔了怔。
“我的银票,随身宝剑,和一本月属性秘笈。”韦索转动着没被搜走的古铜指环,目光冷冷扫过席尔瓦:“还有我的战利品,史家祖传的翡翠扳指。”
此话一出,几个大人物脸色都有点古怪。
自古以来,犯人们落在地牢里的财物,全部“充公”了,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伯德主教也不好干涉地牢里的老规矩,询问地瞥了城主一眼。
城主心知肚明,故作惊讶道:“席尔瓦,有这回事吗?”
“没有。”席尔瓦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大人,疑犯身上并无值钱的财物。”
韦索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了,眼前这家伙哪里是城主,分明是城管,吃人都不吐骨头。心念一动,他直视伯德主教:“这位大人,我可以配合你调查,条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包裹里本来有十八万银票,请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胡说八道!”
席尔瓦怒吼一声,那张死人脸瞬间变绿了。
韦索身上明明只有一千八百银票,哪来的十八万?
这小子一口气夸大了一百倍,让典狱官上哪去填补那十七万多银币的亏空?
城主不经意地扫过血腥典狱官,眼中寒光一闪而逝。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下面的人捞点小便宜,城主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席尔瓦捞得也太狠了吧,十八万银币,上缴的却只有一千多银币,让城主情何以堪?
韦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知道自己的东西暂时拿不回来了,索性在城主心里扎一根刺。就算他拿不回财物,也要恶心席尔瓦一把,让这个死人脸典狱官天天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