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
台下的学子却觉新鲜,只因往日全是学子清谈,现在却是一女子舌战书院四贤。
但不是所有儒生都有抱负和上进心的,许多书生在惊叹漱玉学识之时,不免好奇她的身份。
在知道女子出身药王谷,现为朔北王如夫人后,众人对那位已死的朔北王是又是艳羡,又叹息。
艳羡的是,朔北王何德何能能娶如此博学之女子为夫人;叹息的是,有如此佳人相伴,朔北王竟早早去了。
随即一想,这些儒生又精神振奋起来,盖因朔北王一亡,他们岂不是也有了爱慕与追逐的机会?
虽然许多人知道这只是白日梦,但依旧在台下浮想翩翩。
清谈至酣畅处,犁牛,卜商也加入进来,与漱玉共同对付四贤,将这场清谈推向了更高处。
他们言语之间的交锋,对儒家之学的理解,不止让台下书生惊叹,文苑楼上的伯牛,徐公,卫宿诺听了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下去加入其中。
由午后直至太阳西沉,这场清谈让许多人受益匪浅,莫封侯也不由的收起了刚起的骄傲之心。
不说书院十贤,便是面前这位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女子,也他远远弗如的。
莫封侯的思绪又飘起来,他忽然想到,这位玉姑娘已如此博学有才,那位叶谷主又该是何等的出类拔萃?
转而一想,他不免又好奇朔北王是如何在两者之间周旋的。
他绝不认为,世上有同时配的上俩人的男子。
忽然,许久不加入清谈的太牢,一句铿然有力之语让莫封侯回过神来,也为这场清谈划下了句号。
“投牒自进固然好,但朔北王已死,多谈一句也是枉然。”
漱玉住口了。
台下喧哗四起。
在吾,芦衣,南夫子,端木赐已经被漱玉尽数驳倒。
但谁也料不到,唯一出身寒门的太牢竟藏杀手锏,一下子反败为胜。
公羊子高着急的把皱纹布满了脸颊,“叶谷主说过,朔北王不会耽误儒林盛会的,怎么现在消息还不来?”
而很多世家子弟,担忧“投牒自进”的儒生却在这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对啊,朔北王已经死了。”
“该死,让我紧张半天。”
“我早应该想到的,王上可一直不曾提高什么投牒自进。”
世家子弟又得意起来,他们不必担忧无真才实学不能进庙堂了。
台上在吾,芦衣四人却无喜意,只因为他们被驳倒后,也在沉思着漱玉方才所提到的观点。
“玉姑娘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太牢问,
漱玉站起来,走到祭坛边缘,晚霞染红了她的衣衫,脸颊,双眸。
一阵风吹来,衣衫涌动,长发飘飞,台下的儒生看在眼里,宛若仙人将随风而去。
漱玉回头,“我相信王爷,他很快会给你答案。”
“他,答案?”太牢不解。
他话音刚落时,公羊子高弟子霍尊骑健马从南门跃进来,在演武场外下马后狂奔向祭坛。
所有人目光盯向他,听霍尊大声道:“万州大捷,朔北王亲率荆州军全歼蜀军二十万,现已驻兵巴郡直逼蜀郡。”
漱玉霍然转身,对太牢道:“先生,王爷这个答案如何?”
偌大南山书院,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