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慢慢的随她调整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听雪落,任由真气在经脉运转。
似乎又过了几个时辰,雪未停,窗外渐亮。那是银絮飞天,琼瑶匝地,将整个世界照亮了。
叶秋荻躺在苏幕遮怀里,仔细听着师弟胸口心跳的声音,鬼使神差的,也伸手将苏幕遮抱住了。
慢慢地,丹田之气缓了下来,她可以感觉到,苏幕遮的内力终于是精进几分。
想到他嫉妒旁人是睡觉练功,现在他是软玉在怀,温香盈齿便把功练了,不知道他又该怎么说。
“叶秋荻~”苏幕遮忽道,似呓语,但叶秋荻知道他醒着,于是“嗯”的答应一声。
“我喜欢你。”苏幕遮说。
“嗯。”叶秋荻似应非应,含糊一声,慵懒地呆在苏幕遮怀里不动弹。
又过半晌,阁楼下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楼下,似被漱玉拦住了。稍后,暖阁木梯上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漱玉叩门:“小姐,丐帮长老月攘道长有要事相见,属下们拦他不住,他即刻便要赶过来。”
“月攘道长?”叶秋荻抬起头,有些疑惑。
苏幕遮苦笑:“月攘(盗)一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长能有几个,自然是郭公子师叔,偷鸡圣手老叫化咯。”
“月攘一鸡”语出儒家典籍《孟子·滕文公下》,苏幕遮曾用来讥讽老叫化偷鸡为明知故犯,却不想老叫化不以为耻,反而用来作为自己的道号了。
叶秋荻做起身子,整了整衣服:“教唆你偷吾鸡内金那个?”
“嘿嘿,不错,正是老叫化。”阁楼外响起老叫化的声音,由远及近,“小丫头还记着老叫化?当真是三生有幸。”
“幸”字刚落,阁楼木窗被推开。卷着风雪,一身愈加破烂的道袍,背上驮几个油的发黑包袱的老道士钻了进来。
苏幕遮无奈:“你这老狗,总是放着正经路不走,偏走邪门歪道。”
老叫化回答与前时如出一辙:“老叫化平时吃了上顿没下顿,力气自然要攒着点使了。”
说罢将窗户关住,转身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舒了一口气,似外头有人追杀他一般。
暖阁内,漱玉尚未来得及点灯,但在雪映照下格外明亮。
老叫化见苏幕遮躺在软榻上,叶秋荻坐在旁边,微鼓的两眼顿时露出一丝戏谑目光:“呦,老叫化是不是打扰你们了?罪过,罪过。”他双手合十,做出一和尚唱“阿弥陀佛”的手势。
“知道了还不赶快出去!”苏幕遮一点也不客气。
老叫化一笑:“既然已经打扰了,还出去作甚?”
这时,阁楼门本被推了开来,漱玉领着侍女鱼贯而入,将火盆、蜡烛一一点上,又将三碗煮好的桂花醪糟盛上来,让苏幕遮暖暖身子。
老叫化毫不客气,不等漱玉端过来,伸手便抢过一碗,也不怕烫,囫囵的几口吞了。
叶秋荻接过一碗,正要递给苏幕遮,剩下的一碗却被老叫化眼疾手快的又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