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不论出身,皆能做官,不似现在,所以才出了许武三兄弟‘三孝廉让产立高名’这等流传千古的佳话。”
苏幕遮一笑,叶秋荻顿时知他又要出大逆不道之言了。
果然,她见苏幕遮放下茶杯,快言快语道:“我可不觉的这是什么佳话,在我看来,他与把持正中选官的上品世家没什么不同。”
“啪”,茶盏被拍在桌子上,公羊子高怒而起身,道:“朔北王何出此言?”
“敢问先生,为官者应如何?”
“为君思社稷,为民谋福祉!”公羊子高一语道出。
“许武为弟谋官,是思谁的社稷!谋谁的福祉?”
“当然是君上。”公羊子高回答的斩金截铁,“许武说得明白,他教育俩弟弟,原是让他们报效朝廷,却不想因自己虚名早成,以至于埋没,不被中正官推荐,所以才出此下策!”
苏幕遮笑得灿烂,“是了,即便在九品中正制未被世家把持时,有才之人也得让兄长冒不韪之名,才得以授官,这难道是公羊先生真正期望的授官之道?”
公羊子高怔住了。
叶秋荻也略有所悟。苏幕遮很少将庙堂之事说与她听,她与公羊子高关于授官之道的看法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轻重缓急的问题,现在听苏幕遮语气,竟有彻底废除之意。
“上品世家以家世,许武借孝廉作为进身之阶,都指明了九品中正制的不足。许武乃真名士,但难保不会有钓名沽誉之人效仿他,进而子子孙孙相传,以‘孝弟之家’之名把持朝政。况且,”苏幕遮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况且如何?”公羊子高问。
“《论语?卫灵公》中,子曰:‘有教无类。’,先生也主张有教无类,认为无论贫富、贵贱、智愚、善恶之人皆可聆听教诲,也皆可借助教诲消除这些差别,为何却要以家世、品行为约束,阻挠他人才能的施展呢?”
“品行不端之辈,岂不会祸乱朝纲,为害百姓?”公羊子高忍不住反驳。
“先生此言差矣,南山书院为何会有负监察之职的三都府?”苏幕遮问,“可见,即便儒家弟子也有品行不端者。”
“大禹治水,,疏而不堵,人才亦如是。世人皆贪,或名或利,或权或财,或富贵,或美色,或名人字画,或虚荣吹捧,若借儒家教会加以规劝,监察者明察秋毫,即便品行不端也会约束收敛甚至改过自新,这不正是先生‘有教无类’的主张么?”
公羊子高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仔细思索起来。
苏幕遮由他,说得口干舌燥,正要饮茶,却见叶秋荻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苏幕遮朝她挤眉弄眼,桌子下的手伸过去摸她的手,握在掌心把玩起来。
叶秋荻这才确信眼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不着调的小师弟,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脸上却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王爷既然主张因材施教,不知如何授官,发挥他们的才能?”公羊子高依旧处于苏幕遮不拘一格纳人才的震撼中,却敏锐抓住了自己今日来的要点。
“投牒自进!”苏幕遮说的果断,“即设立县试,郡试,州试、殿试等层层考核,不论是谁,皆可报名,通过殿试者即授予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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