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径上,洒落着细碎的阳光,忽明忽暗。
时有鸟语,伴着花香,渐迷人眼,浅草初生,已没马蹄。
约莫日落时,他们下了山坡,走上一条大道,不久便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间挑出一酒旗来,正是一家招待过路人的客栈。
叶秋荻向来逢酒肆必饮,这次也不例外,在酒肆前自觉便将马勒住,打定主意不走了。
客栈小二远远听到马蹄声,已经迎了出来,见叶秋荻停住了,快走几步,笑道:“客官,天色将晚,方圆十里只有我们一家店,快些住下吧。”
“有好酒吗?”叶秋荻问。对会错过宿头之事,叶大小姐才不放在心上。
“有,有,上好黑酒,绝不是旁处能饮到的。”小二殷勤的说。
“黑酒?”叶秋荻奇怪。
“黑杜酒。”苏幕遮已经下了马,扶着叶秋荻下了马,“酒液如胶墨,故有此名。”
苏幕遮吩咐小二安排好房子,照顾好马匹后,带头领着一行人进了客栈。
客栈大堂略大,摆着十几张桌子,酒客也多,大多聚在堂中央,围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儒生。
那儒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引来围观酒客一阵惊叹。
苏幕遮没仔细听,先拉着叶秋荻找了一个不被人打扰的位子。
那儒生口中连续吐出的“太湖”“微雨剑”“剑之植”几个名字却引起了叶秋荻的关注。
苏幕遮坐下,环顾四周,见围着儒生的酒客之外,客栈靠门处,坐着的四位酒客皆有残缺,或手或腿。
他们身边放着拐杖,铁爪,单刀,明显是走江湖的。
在客栈靠墙角的位子上,坐着两位头发脏乱如杂草丛生的驼者,后背如背着两个驼峰。
坐在他们对面是一秃者,脑袋锃光瓦亮,与对面的老友呈鲜明对比。
秃者的左眼上带着一黑色眼罩,右眼的黑白眼珠中杂着黄色,浑浊不堪。
在走进来时,正是他直直盯着苏幕遮。
苏幕遮不甘示弱,也直直瞪了回去,直到这秃者收回目光才罢休。
“怎么如此多身体不周全之人?”苏幕遮环顾四周后奇怪道,他回过头,见叶秋荻入神,握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叶秋荻没有回答,指了指人堆中的儒生。
“微雨剑派剑之植先生厉害吧?那微雨剑使出来,漫天剑影,如霏霏细雨,绵绵不绝,让人躲都躲不开。”儒生挥着筷子,比划着,“当时那朱衣公子全身都被剑影笼罩了,我当时一看,心中可惜那男子要命丧微雨剑了。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听到要紧处,如痒在心上,听众无不齐声问。
儒生说到酣畅处,一只脚搭在凳子上,筷子作势插在腰上,“只听见‘唰’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等我看清楚的时候,那公子方才还挂在腰间长剑,已出鞘指在剑之植咽喉上啦!”
“呵!““快,真快啊。”旁边的人议论说。
“那剑之植死了没?”有人问。
“当然~”儒生话正拖着,旁边人已经拍手叫好了。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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