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狼狈不已。汗水不断划过脸颊,说来也奇怪,面上的诡艳的图案竟没有被汗水冲刷掉,反而越发显得红了。
“去寻些人参切成薄片,垫进小娘子的舌苔下面。”绿芜吩咐一个丫鬟道。
绿伊阁的药阁很平静,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的来临的前兆。花云峥走进药阁,看见一个形如枯槁的人躺在躺椅上,目光呆滞,眼眶深深地陷下去。
“这是第几天了?”花云峥问。洛无双自然没有回答他,双手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以前能缓缓流淌的血滴,现在很久才落下一滴。
“这是第几天了!”花云峥向外室吼道。
一个身影淡漠地从外室飘进来,看了花云峥一眼。平静地回答一句:“第三天。”
“她怎么这副模样?”
“公子莫急,必经之路罢了。”冷莲开口讽刺道。
“她、怎、么、这、副、模、样。”花云峥一字一句冷冽道。
冷莲哼一声,这才回答道:“这‘七彩妙’本来就霸道,她没有丢掉性命已算是万幸了。”
似证实冷莲的话正确一般,躺椅上的人如枯尸一样挣扎起来,本应是正常少女的尖叫声,却也如哑巴的嘶嘶声,洛无双张着嗓子叫起来,如枯骨一样的双手在空中乱舞。脸上的红色诡嫣图案已经慢慢淡化。
“时辰到了,来人,把姑娘固定好。”冷莲连忙吩咐道。
回头一看,花云峥还杵在这里,便冷言刺道:“公子还是回吧,公子与小娘子鹣鲽情深,接下来的残忍可使人心惊。”
花云峥哼一声,自顾自地找椅子坐了下来,冷莲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也不去理。
冷莲先是又在原伤口划了一道,用一块类似膏药的东西诱出已经成长为成虫的两条彩虫,用盒子装好之后,又放出了两条幼虫进入血淋淋的伤口,洛无双痛得更是不能自己。
“冷管事,这小娘子想咬舌自尽!”一粗使丫鬟道。
冷莲回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洛无双,面孔已经完全扭曲,随手接过有手腕一半宽厚的树枝塞入洛无双口中,洛无双嘴边满是红肿的水泡,看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花云峥快步走过来推开了一个粗使丫鬟,拿走了洛无双口中粗砺磨人的树枝,将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洛无双似也痛得疯极,不辨来物,张嘴就要,十分狠厉。眼中还射出仇恨愤怒的光芒,花云峥也不吭一声,由着洛无双在自己的手腕上肆虐。
冷莲看着两人的对峙,没有说话。沉默地端起镶金小玉碗,捏起洛无双的下颚,受到外力驱使,洛无双张开了嘴,冷莲将洛无双流下的血灌进洛无双的嘴里。恶心的血腥味使洛无双不断挣扎,挥开了镶金玉碗,呕吐不止。
冷莲见她这副模样,又毫不客气地想伸手劈晕洛无双。花云峥伸手拦住,冷冷开口道:“我娘子都这副样子了,冷掌门再不知轻重,人就算好了也得落下病根。”
冷莲住了手,瞧花云峥一眼。退了下来,便领走了所有仆役出了内室。
洛无双靠在躺椅不断咳嗽,似十分难受。花云峥用一方洁白的手绢仔细将洛无双的嘴边血迹拭去,可能是由于水泡的缘故,一边搽,洛无双一边皱眉咧嘴。
花云峥用手抚上洛无双苍白瘦削的脸庞忽而沉默起来,洛无双也恢复了三四分神志,看清来人之后说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我现在很丑吧。”
虽然嗓音嘶哑低沉,根本难以辨认她在说什么,但是花云峥还是听清楚了,朝她点点头。花云峥忽然有一点后悔,如果知道洛无双会落得这个下场,他倒是宁愿自己换上了女装。
洛无双也裂开嘴笑,花云峥知道她是在以笑容抗议,说自己不懂安慰人。而后洛无双又不笑了,恢复了面目呆沉的模样,花云峥知道以她现在的精神根本难以支持正常对话,便也沉默了下来,撤下自己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绿芜不知何时来的,正在外室坐着喝茶。花云峥换上一副堪比春风的笑容,开口道:“绿姨安好。”这几日花云峥也没闲下来,不仅将绿伊阁的路线全部摸清楚,绿芜当然知道花云峥的行径,也听之任之。
绿芜笑了笑,搁下茶盏,对花云峥招了招手,示意花云峥过去。花云峥也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挑了一张离绿姨最近的椅子坐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