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紧锣密鼓

    “可是你真的信那样的话吗？一块玉就能让人长生不老？当初……关于那块玉还有太多的传言不是吗？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赵祯显然有意提出这个话题，他知道，那牵扯到太多的事情，也会勾起萧逸飞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萧逸飞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他知道那个问题早晚都会被提起的，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尴尬的情形下被提出来。原本前往西山就是为了细致地查看那块玉，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被那些人带走了，错失了仔细检查那块玉的机会。这让萧逸飞一时间有些语塞，“那块玉……上次我应该认真地检查一下的，只可惜却没有来得及。传说中……那是吸收了天地精华的一块玉，当初正是考虑到所有可能会出现在的状况，所以才会运到那里。”

    “是啊。多亏了你的师祖，父皇才从痴迷之中醒悟过来，因此那块玉也就被留在那个地方。”赵祯点了点头。

    那一段往事被提起的时候，萧逸飞虽然已经能做到坦然相对，但终究内心还是有几分不安的，他很清楚地明白，玉本身可能并没有什么秘密，只是牵扯到了各方的利益太多。

    皇上叹了口气道：“太后现在已经着了迷，尤其是最近，她的身体在服用了汝阳王进献的那些东西之后，对他说出的话，更是完全相信，不会有丝毫的怀疑。”皇上的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悲哀。

    萧逸飞太了解赵祯了，他也确信皇上也知道这一点儿。曾经他也如同其他人一样，都认为太后是一个睿智的人，毕竟在关键的时刻她还是站到了赵祯这一边。但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似乎过去曾经发生过的闹剧，又重新发生了。当年先皇执意将那些道士们请进宫，而且还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太后都是极力反对的，可为什么这些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反倒没有了那一双发现问题的眼睛呢？

    “说实在的，那块玉如果真的如传说中的一样，太后作如此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萧逸飞点了点头道，“但恐怕有人故意夸大了某样成分的作用，从而让太后深信不疑。我所担心的是，将来他们还有可能会设下更大的圈套。”

    “所有的人都会有不切实际的梦想，而且可能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求，这无可厚非。但是……”赵祯的脸上多了一抹说不出来的犹豫，他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道：“可太后是我的母后，她又总是愿意掌控我的生活，我担心的是，就算我能拒绝她提出的要求，但还有人愿意为了讨她的欢心，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那些人的野心，会大到毁掉他们自己吧？”

    这也正是他们一直都在担心的事情。赵祯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道：“难不成……悲剧又要重演了吗？当年我们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父皇从那件事情上恢复过来，可现在呢？我要怎么做，才能说服我那位固执的母亲？她向来听不进去我说的话，更不会听从我的劝告的……”

    “那就不妨先等等看。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除了顾眉之外，好像在太后的身边还多了不少懂得养生术的人。”萧逸飞努力地展开了一抹笑容，为的就是想要让皇上安心，“毕竟太后也不是一般的老太太，自然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们还有时间……”

    皇上并没有答话，他有太多的心事，也有太多的顾虑。和父亲比起来，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萧逸飞很清楚，想要动摇太后的想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是一个固执的老太太，有主见的人向来不会更改自己的主意。更何况此刻的太后已经开始服用汝阳王进献的那些药丸，更要命的是，那些药也达到了太后想要的结果。如果想要颠覆太后对药丸的印象，恐怕还要从细微处着手。必要的时候，他还需要跟太后谈一谈，或许这样的机会在不久之后会到来。

    “太后最近都不大提起你了。”赵祯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道，“好像除了汝阳王之外，最近的她不愿意再听到任何别的消息。”

    “总是会有机会的。”萧逸飞连声安慰道，“不过皇上还是应该要做好准备，太后的性格，我想你也是应该知道的，她向来手段比较激烈，皇上应该多加防备才是。”

    “倒是有一件事情，或许能让太后分一下心，只不过，现在似乎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萧逸飞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么他们提供的那样药呢？是绝对安全的吗？”皇上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静气来，他望着萧逸飞，“那可是送到皇宫之中的东西，我并不认为汝阳王有那么好的心，居然会送来那样东西。从小到大，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他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那么做。你们……有没有办法弄清楚那些药丸里到底是什么成分。”

    萧逸飞低低在赵祯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让赵祯原本紧皱着的眉头突然放松了一点儿，他吃惊地瞪着萧逸飞，连声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确定吗？”

    “虽然还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所以皇上应该多加留意才是，尤其是太后身边的那些人，更得小心防备。太后虽然多年深居在后宫之中，但威望还在，朝中甚至还有不少人对太后忠心耿耿，万一到时候真的出现了什么……皇上应该早做打算才是。”萧逸飞一脸郑重其事地提出了要求。

    “你说的状况，我已经留意到了。早就该想到的，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让太后对他服服帖帖？他虽然很聪明，懂得揣摩太后的心思，可若是没有帮手，也不会做得那么高明。他和太后的心性一样，最不喜欢被人掌控。”皇上的脸上多了一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