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飞如约定的时间来到了“赛貂蝉”的面前,他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已经起了作用,虽然她还在犹豫,但最起码她已经愿意开口,只需要稍微再努力一点儿,她的防线就会全部崩溃。但在那之前,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必须万分小心。
“吕中……我想之前您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管怎么说,当年您都是京城大红人,没有您不认识的人吧?”萧逸飞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事实上也是他的心头一直都存在着的疑问。
“应该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没有什么闲钱吧?”她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当年的她曾经红遍整个京城,是无数人追逐的对象,其实当时容貌只是占了一方面,更令人称道的是她的记忆力,凡是见过一面的人,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最起码出入青楼的人之中,我确信的确没有见过什么姓吕的,就连吕公子……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神我看得出来,那是同情还有怜悯,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吧?当年名头那么大的人,居然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在跟她的一番攀谈之中,萧逸飞很快就弄清楚一个惊人的事实:吕中是个很精明的人,每一个初入他麾下的人,几乎都是他亲自派人请来的,或是钱、或是利,他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些人的要害,之后再一鼓作气,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吕中的那些资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但想必有人替他搜集了所有他需要的资料。
“赛貂蝉”的心里有着无数的叹息,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幻想,可唯独不曾想到,自己默默无闻地待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是被人利用了。她和李庆祥之间的关系,原本应该是秘密的,为什么偏偏就能让他们发现呢?
“觉得很奇怪对吧?”萧逸飞郑重其事地望着她道:“恐怕他们的实力早已经超出了你我之间的想象,更要命的是,他们能准确无误地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你真的要替自己想好,如果继续这样,恐怕……”
“可是……”“赛貂蝉”的心里依然还有几分迟疑,当初吕中的许诺,难道全都是假的吗?“我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了你说的那些,我只不过是留意出入教坊街的贵人,还可出售一些玉器,虽然价钱高了一点儿……”
“所有的人都只是他计划之中的一环。”萧逸飞拿出了几张地契,还有几张已经有些破碎不堪的当票。看那上面早就已经发黄的颜色判断,那应该是多年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你看到的,只是吕中风光的一面,却不知道在他的背后还藏着一股极为隐秘的力量。就连我们到现在都不太确定,那股力量到底来自何方。唯一能肯定的是,就他目前坐拥的财富而言,并不是属于他的。”
那里面包括了数年前吕家的全部财产,这些都是吕氏的祖先留下来的,根据上面的日期来判断,甚至还有当掉的首饰。“赛貂蝉”吃惊地发现,那些全部都是女子的首饰,不用问,这些就算不是吕家祖上留下来的,也应该是吕中的那位夫人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很显然都是真实可信的,因为那些首饰看起来都不怎么值钱。和吕家的身价的确不相上下。
萧逸飞的用意,见多识广如“赛貂蝉”心里早明白不过了,才不过是短短几年的时间,能积聚那么多的财富,如果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元宝砸中了他的脑袋,那就是有一些无法见天日的东西被掩盖了起来。
“当然了,你可以认为是因为他的运气太好,所以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挣到那么多的钱。但事实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他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吧?朗朗乾坤,怎么能容得下么多的罪恶?早晚我们都会将他绳之以法的。”萧逸飞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但是每一句话说得都很有力度。
“赛貂蝉”自然很清楚萧逸飞的身份,也知道在他背后依靠的是官府的力量,但她却不能肯定,萧逸飞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这些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照理说……”“赛貂蝉”不安地望着那些东西,她有些疑惑地望着萧逸飞,显然对他心存有几分疑惑。
“难道你以为只有他那么能干吗?想要调查他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萧逸飞很认真地收起了那些东西,他还不忘补了一句:“当然了,若是普通人想找到这些东西绝对不容易,因为曾经和吕家有过交集的人,除了吕妍之外,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
“赛貂蝉”的心底又是一寒,她很确定这些话都是现实。更重要的是,作为吕中曾经最宠爱的吟雪,不只死于非命,而且连个全尸都没有落下,这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冲击,更何况是已经年过四十的“赛貂蝉”,她自然比那些人更看得明白,吕中是一个何等薄情的人。
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赛貂蝉”终于和萧逸飞达成了协议,不过她还是提出了一个对她自己极为有力的条件,自然为的是替她的将来做好安排。
萧逸飞果然还是见到了那些所谓的“玉器”,看起来极为精明,其实不知道他们到底从哪里采来的色泽像是玉的石头雕成的东西。就连“赛貂蝉”都不太明白,这些玉器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靠着这些东西,她给吕中挣来一大笔钱。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萧逸飞很清楚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自然要保障赛貂蝉的安全,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只不过眼下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他和“赛貂蝉”约定,在三天之后,就会让她离开这里,等到所有的事情平定之后,再对她的生活做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