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怕的韧性,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跟一牛犊子似的,生龙活虎,放佛那血迹斑斑的不是他的身体一样。
“疯子!”
太可怕了,这孙子疯了。
“呼呼!”
身后,一道劲风将唐文轩的披肩秀发吹的蓬乱。
唐文轩不敢回头,他几乎已经能够嗅到刀锋泛出的金属味道,冰彻透骨,稍一停歇,只怕吹乱的不只是他的头发。
“救我。”
唐文轩抓过一把棋子,反手甩了出去,奢望能够阻挡张辉一二。
“江南唐家,猪狗一群。”
“我看谁敢救你。”
赤血偃月刀喷射出熊熊烈火,那是张辉心中的怒焰。
他甩出棋盘,想要分散唐文轩的注意,再趁机夺回苏瑾,庇护她的周全。
淳朴之人,以至善之心度人,岂能料到唐文轩如此歹毒。
即便有钨金老松树的树叶和培元丹等丹药保住苏瑾的性命,她的情况依旧很不乐观。
“呜呜呜!”
赤血偃月刀绕着张辉周身转动,卷积着狂风怒啸,携带着滔天烈焰,扫向唐文轩胸膛。
“滚开!”
唐文轩面庞扭曲,脚步骤然停止,掏出一把棋子撒向张辉,一时间,音爆之声不绝于耳。
接着,唐文轩立即换了个方向,再度冲向邵吟风和鳌佰两人。眼下,漠家军总部门外门内聚集武者万余,可真正能给他安全感的,唯有这两人。
只有这两人出手,唐文轩才有活命的机会。
“你们在想什么?”
唐文轩语气急促,他撑不了多久,棋盒中的白子几乎已经尽数洒出。即使掏出黑色棋子,也阻挡不住张辉的疯狂。“邵吟风,你要是再不出手,等我死后,他下一个对付的人,一准是你。”
“还有你鳌佰。”
“你真是让我瞧不起,鳌尘漠北的名声,都堕在你手中。”
“堂堂地榜第五的强者,就任由他人在你漠家军的地界胡作非为吗?天下人怎么看你?”
“该死!”
唐文轩话音刚落,突然,张辉如疾风中的落叶,再一次飘然落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挥刀便斩。“上一次饶你一条狗命,你不思悔改,这一次,神佛也救不了你。”
“烈焰狂斩,死!”
烈火如炽,大地被高温烘烤的裂开一道道缝隙,触目惊心。
来自沧州的向成俊师徒两人,已是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美食街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有着近乎神魔般的可怕实力。
“天元九星,缚龙阵——束。”唐文轩也不弱,八十一枚黑子齐出,困住张辉。随后,脚踩烟雨飘渺步立即暴退,前行,冲着别墅群内部疯狂窜去。
就在这个时候,邵吟风动了。
趁着张辉被缚龙阵困住的刹那,邵吟风身体前倾,几个换步间瞬息掠至张辉身后。一道寒芒掠过,索命的利爪直取张辉后背心。
张辉一心追杀唐文轩,等他略有所感的时候,只觉得后背一凉,一泓鲜血瓢泼而出。
张辉心神收敛,肌肉紧绷着,随风而动,避开致命一击,顺势反手一刀扫了过去。“你找死。”
邵吟风暴退,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嗜血之色。
邵吟风素有西北狼之称,而狼这种畜生,一旦有了目标,便至死不渝,伺机而动。但有战机,便立即发出致命的攻势。
狼没有雄狮猛兽的撕咬力,但是狼更加狡猾,更加难缠。
有效伤害到张辉之后,邵吟风并不拼命,立即暴退,想要离开缚龙阵,再次远离张辉的视线,直到下一次战机出现。
只不过,下一秒钟,邵吟风的脸色就变了。
唐文轩只准他进,却不允他出。
邵吟风脸色骤变,阴寒的双眼盯着唐文轩,声音冰冷。“你会后悔的!”
这个时候,邵吟风很清楚,乞求唐文轩放开束缚,根本无济于事。两头猛兽被困在同一个兽笼之下,不死一个,唐文轩岂肯罢休。
要是有机会,唐文轩估计巴不得他们两人全部死在里面。
“邵少,你这么说让文轩很是寒心啊!”
终于可以停下来喘息片刻了,唐文轩深吸了一口气,狭长的三角眼闪烁着阵阵寒芒,凝视着张辉狞笑道。“邵少,你我二人联手,杀他易如反掌。”
“张辉一死,缚龙阵又岂能困得住你邵吟风。”
邵吟风不予理睬,一双眼如豺狼般冷冽锋寒,死死盯着张辉一举一动。他浑身六百三十九块肌肉紧绷着,毛发倒竖,蓄势待发。
“张辉,你我本无仇,更没必要拼个两败俱伤,何况你现在受伤惨重,即便你侥幸赢了我,你确信还有一战之力去对付唐文轩?”
“不如这样,你我联手,一并破了这缚龙阵。之后,我作壁上观,你杀你的唐文轩,如何?”
邵吟风堂堂西北第一人,又岂肯做唐文轩的刀、盾。
若非漠家军许诺他为关内舵主职务,邵吟风根本不会插手张辉和唐文轩之间的恩怨。
邵吟风杀张辉,不过是想要立威,以此来告诫天下人,他邵吟风有资格坐上关内舵主这个位置,同时送漠家军一份大礼。
不然,唐文轩纵然死个千万次,他邵吟风也绝不会插手。
没曾想,唐文轩这孙子居然反过来阴他一把。
邵吟风岂能随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