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重新上班时,许朝花那欣喜若狂的声音,我甚至听到了那疯女人激动的亲吻手机的声音。
基于此,有关她的回忆,才会在我脑海中汇成一本色彩鲜艳却又永不褪色的画册。
也正因如此,在想到她时,自己才没有就请教哄女孩的诀窍一事而感到尴尬。
拿出手机,强忍着对话费的不舍拨出了越洋电话。
“嘟,嘟,嘟,嘟”电话响了数次后被接通。
“喂。”透着些许飞扬意味的悦耳嗓音悠然响起。
咦?这不像是许朝花的性格啊,前几次我打电话过去,她总会大声嚷嚷的!难道那疯女人不知道是谁给她打电话?
哟西,果断要调戏她一把,以报这些年被其戏弄的“似海深仇”,妥妥的,嘎嘎。
“美丽的小姐,请问浪漫之国意大利现在的时间是夕啊还是朝啊?”
“随炎小子,是你?!小样,你也会主动给本小姐打电话吗,混账啊,这才是你今年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诶,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叫我小样,那是你男朋友的名字!”
许朝花的男朋友名叫姬晓阳,这疯女人也不知是为哪般,动不动的就喜欢叫我“小样”,兴许是从小叫他男朋友的名字叫习惯了吧,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少废话,你还没回答本小姐的问题,说,你是不是该死?”
偶买噶,这女人
“是。”
“小样,这才乖嘛。”
“疯女人你有完没完!”
“咯咯,没完,就没完,咋滴,你要挂我电话吗,你挂啊,有本事你就挂啊,敢挂本小姐就跨洋越海回国打死你!”
“好吧,大小姐,是我错了,行不?”
我了解她,咱要不认这个错,许朝花都能把某句话重复说上小半个时辰。
“这还差不多,小样。”
我近乎抓狂,心道这疯女人几乎没治了
哎,想我随炎大好男儿,命中却多有克星。师娘是为其一,赵姑娘是为其二,其三嘛,当属这飞扬难缠的许朝花了。
我轻抚胸口,暗劝自己放宽心,同时转移了话题。
“你是不是在忙着呢,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竟然客气的跟我打招呼,吓我一跳,差点以为太阳从西边出了来了呢。”
“何止忙,上厕所的时间都得挤,哪有空去看电话是谁打来的,响了便接。嘿,你小子还有脸问,半年都不打个电话过来。这会儿假惺惺的问我忙不忙,是有啥事求我吧?”许朝花一语‘道破天机’,简洁明了道,“有事直说,我为你操的心还少了?”
为了让她做出最直观的判断,我努力回忆着方才客厅的情形,尽全力在脑海中搜罗词汇,小心谨慎的组织措辞,以求尽量全面的描绘出当时的情形及相应的气氛。
可能是考虑的有点久,某疯女人竟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我来:“哑巴了你,说话啊。”
经她一催,我便将脑中组织好的语言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随炎同学,我本来以为你正常了,现在看来,你非但没有正常,反而早已病入膏肓。”
“不是,许朝花,我说你没事吧你?胡咧咧些啥呢,诅咒我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钟,紧接着噼里啪啦如同炒豆一般的霹雳话语猛然传了过来:“我肯定没事,有事的是你!想亲人家头发一口,这就是个毛线级的屁事,懂不?别说你个没用的还没亲着,就是真亲到了,又能怎样,亲一口头发能死人吗,还是会怀孕?你是不是秀逗了,啊,逗比!!以后不要跟别人说你认识我,逗货!”
她说话速度太快,听得我头晕,好在大致意思还是弄懂了,当下兴奋着问:“也就是说赵春华没生气,对吧?”
“废话。”许朝花轻斥一声,然后声音突然变大,含怒问道:“你说的那女人是半年前跟我吐槽过的赵春华?”
我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自己说漏了嘴也不好否认,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是她。”
“混账,我俩认识七八年了也不见你这没良心的跟我表白过一次,这会儿倒好,一个半年前还让你看不顺眼的女人,现在你却告诉我自己喜欢上了她!随炎,你这混蛋怎么不去死!”
“大小姐,咱能理智点不,你有男朋友,我怎么跟你表白?”
“有男朋友怎么了,啊!你这@#¥%”
我扯扯嘴角,无奈的把手机远离耳朵,以免震坏耳膜,等她骂累之后,方才依其愿安慰道:“朝花夕拾,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爱死你了。好了吧,这下满意没?”
许朝花当即换了语气,笑声悦耳动人:“哟,不愧是快要谈恋爱的人,哄女人的话信手拈来啊。行了,用你这本事去哄她就好,保证有效。”
不容易,这疯女人的心情总算是由阴转晴了。
“真有效?别骗我啊,这可关乎我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其实屁事都没有,但你习性如此,只要是你在乎的,芝麻大小点事你都能当成天空破了个窟窿来看待。以前如此,现在即将踏入三观可毁、人性易丧的恋爱之旅,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断定,你已病入膏肓!”
“晚安。”
“安个鬼,我这边才下午五点多,不准挂”
这一晚,许朝花硬是拉着我扯了将近半小时,说什么我难得主动给她打次电话,怎么也要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
挂掉电话后,手机收到短信,显示已停机,我哀嚎一声,无语泪中流。
这通电话还真他喵的是一个“美好”的回忆,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