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胡捕头下楼离开,杨若兮默默的来了桌前为众人添了一道茶水,身上的隐怒让三楼的沉默更行默然。
艾敬轩有些不明所以,但当事人都愿意受着委屈息事宁人了他还能说什么?不过看着杨若兮时不时的伸袖子擦眼角泪水便觉着怜香惜玉之心大起,摸了摸鼻子,建议道:“穆家二嫂,这三楼又没甚外人,还戴着帷帽怪闷气的,不如取下帷帽坐下来喝一杯茶歇一会儿,景春稍后便到。”
“是!”杨若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松开拧住大腿的手指掀了帷帽,依旧低眉敛目,可以清晰的看着两滴晶莹的泪水落在衣裙之上,诉不尽的委屈顿时沉沉压在众人心间。穆子墨和穆清雅听到胡捕头那番话之后自然就想到了大太太和吴采莲,但有艾敬轩在场,他们又怎么好直说,只是都用谴责的目光凌迟着穆清风。
穆清风只觉得如万蚁噬心,不是和自家母亲还有采莲说了稍安勿躁的吗?怎么刚刚一到京城就忍不住出手了!
这倒是他们错怪了大太太和吴采莲了。的确,之前大太太和吴采莲看着杨若兮的丫鬟婆子谋夺了不少的东西都觉得眼红,大太太更是在吴采莲的怂恿下和吴采荷取得了联系,让曹管家和候管事负责调查杨若兮两个嫁妆铺子一应事宜,当然肯定不会是好心帮杨若兮看管了!这次穆家举家回迁,两个奴才便觉着正是在主子面前立功的机会到了!一合计,两人以曹管家为首,策划了今日的一出好戏,可惜娱乐了大众,害苦了自己两人,也连带的将大太太和吴采莲拉下了水。
那厢的艾敬轩只看见了白皙光洁的额头。耳际步摇的珠串在摇摆,已经显得那张看不清长相的脸庞楚楚可怜了;咳了一声后说起了他想要让映月斋接的生意来。
原来,他新婚不久的夫人不慎将手上一支玉镯磕在桌角上碎成了三段,因着那支手镯算是二人的定情信物,他家夫人总是耿耿于怀,于是这才四处寻找能接上手镯的匠师;无奈就连内务府里也送去看过了也是无计可施,他本来已经没报任何希望,只是听了杨若兮的那番言辞,还是觉得应该让映月斋试上一试!
“多谢艾公子信任,等手镯一到我立刻就可以和毛师傅商量一番。拿出个具体的方案来。”杨若兮对这个倒真的是有信心一试,在二十一世纪,用金银薄片来重新做活首饰已经成了一种时尚。甚至很多人专程选用颜色美丽的千足金用来和玉镶嵌在一处。做好了这件首饰可不像她给穆清风许诺的那样能给穆清风带去什么实质的好处,就算是有好处,估计也被胡捕头带出的消息给消弭干净了,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若是现在不是还有外人在,杨若兮怕早就对着穆清风跳脚了!你妈和你家小三也太没品了吧。若不是今天正好我赶上了,他们那拙劣的手法不是正好奏效!等着吧,很快我就会还给你们一个大礼!
“等着吧,下次见了你非得让你吃个大亏!”此时,翘脚街头一个着了青衣的玉面少年正一脚踢飞了街边两张箩筐,见主人扑了上来。顺手从怀里摸出个银光闪闪的大元宝,估计有十两重;“拿去!爷才不会霸占别人东西不给钱。”
“多谢这位少爷,您尽管踢!”小贩接了大元宝放在嘴里狠狠啃了一口。退后两步搬出了一大摞的竹筐,让玉瑾然踢个够本!
“爷我……”玉瑾然脚一抬,冲着小贩飞了过去;沉思的段皓庭总算回神,一把拉了他的袖子拖走:“玉少,你在生什么闲气啊?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爷我出面一样能让坏人伏法。凭什么要对着艾敬轩那死狐狸眼奉承有加。”玉瑾然想起杨若兮对着艾敬轩的狗腿样子就上火,他一想到那张对着他冷嘲热讽的脸蛋却对着艾敬轩笑得谄媚的样子就像踹点什么来发泄一通。
段皓庭以为他是和艾敬轩置气。算来这两人之间还带着不浅的血缘关系,也不深劝,将话题转到了一边:“玉少有没有兴趣在翘脚街弄个什么营生玩玩?”
“玩玩?”对于玉瑾然来说,前面的话不是重点,这两个字才是他目前最想听到的!“怎么玩?小爷我来了京城一年多了还真没找着什么好玩的!”
“开铺子!”段皓庭胸有成竹的回道,已是在心里有了定算,能拉玉瑾然入股,在京城必定会少不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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