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不该由我们决定,他是镇域司线上的人。而且诸位想过没有,张月明是落爷在五环城南域最后的棋子了。诛杀了他,谁来保证灵米的利益?”
“鹤公,您说怎么办?我们一切听您的。”
“嗯……”鹤柏年仿佛是刚刚睡醒了一般抬起头,“那就先静观其变吧。”
以此同时,关押进御衙中的刘伟明猛然间从噩梦之中惊醒。
瞪着发直的眼睛满头大汗的望着头顶。
白天,要不是那个蓝衣捕快用身体挡下了暗器,他此刻已经死了啊。鹤公不仅要救他,也要杀他。
如果他还被关押在镇域司的大牢之中,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但现在在御衙的大牢中,他几乎没有活命机会了。
而更让刘伟明绝望的是,他才恍然察觉对金钱商行一点价值都没有。无论是威胁还是利益,都没有。
千叶染庄虽然是他的,换一个人照样能做起来。
他虽然知道不少金钱商行暗中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他却没有半点证据。每一个掌柜只负责独立的生意,彼此几乎没有合作。
所以对金钱商行来说,自己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可刘伟明还不想死啊……
如果此刻,前面出现一个能让他活命的稻草,刘伟明也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但让他绝望的是,他的眼前什么都没有。
瞪着发直的眼睛,从天黑等到了天亮。
卯时已过,街道之上人来人往。流动小贩,蹲守街边的小吃摊,还有赶着上工的工人编织出这一幕和谐的城市清晨图。
一辆黄包车灵巧的穿梭在人流之中,来到了御衙的门口。
车上,乔玉珠走下黄包车,从包裹中掏出用红漆写下冤字丧服,突然一声干嚎冲向御衙门口。
“求青天老爷为我全家做主啊——”
这一声干嚎,顿时吸引了走边百姓的好奇心。就连准备离开的黄包车都顿住了脚步。
“千叶染庄东家刘伟明,他是披着人皮的恶鬼,贪图我家东明染庄的变色染料配方,将我爹活活打死……”
乔玉珠手举着状纸,一边撕心裂肺的哭着一边一一道出刘伟明的罪名。
这些罪名哪一条不是令人发指?听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群情激奋。
千叶染庄可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染庄,作为布染行业的龙头,又是关系到百姓民生的行业商行可谓家喻户晓。
“早就知道千叶染庄不是东西,去年来收我家的布,结果在秤上做手脚,一百斤的布桑麻变成了九十斤。被我发现竟然不仅不知悔改,还对我家男人拳打脚踢。”
“就是,去年我就是卖给七彩染庄的,任他说的天花乱坠我都不卖千叶染庄。”
“变色布染啊……难怪这些年变色布价格炒得越来越高,原来变色布成了绝唱了啊。千叶染庄真是坏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
很快,御衙大门被打开,一众衙役提着棍棒跑出来处理门口的次序。
“何人在御衙门口大声喧哗?”
“大人,民女身负血海深仇,不白之冤,求大人替民女做主啊——”
一身官袍的梁启翰大步来到门口,“你可有状纸?”
“有!”
“状纸拿来,此案本官接下了,你且回去。如有进展,本官会派人通知于你,你留下住址,随时等我传唤。”
“是!”
一副认真办事替百姓排忧解难的态度,让周围的百姓纷纷叫好。
但没人注意到,在人群之中一个身穿刘府下人服饰的人隐在人群之中对着乔玉珠露出凶恶的眼神。
清风依斜阳,日近黄昏,张小楼手中提着几包熟食包裹走过拥挤的人流向家中走去。
张小楼是张月明同母异父的弟弟,却没有和张月明住在一起。而是与老母亲一起住在老宅的巷道院落之中。
原本一开始,张月明是把母亲弟弟一起接在家里的,可家中恶妻太过强势,为了母亲身体着想最终将两人安顿在老宅之中。
修缮之后每月给银两,还买下了两个女婢贴身伺候。虽说没能在膝下尽孝,却也把老夫人安顿的周到。
无论张月明还是张小楼,都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
老夫人时常把满足挂在嘴边,唯有两件事没有着落让老夫人一直嘀咕着。一件事是张月明成婚十年无后,另一件就是张小楼也到了适婚年纪没有婚配。
还没走进家门,张小楼便闻到一阵透人心脾的花香,这种香味仿佛有着难以言说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二爷回来了……”女婢连忙迎了上来接过张小楼买回来的熟食。
“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们隔壁搬来邻居了,是个白衣姑娘。那姑娘喜欢养花,香味都是那些花散发的。”
“姑娘?好看么?”张小楼下意识的问道。
“隔得远,没瞧清楚。”女婢微微低头嗡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