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
宁恒的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却让张月明的话生生的顿住。
“如此便说定了。”鹤无涯拿起酒壶,给宁恒和张月明斟满酒。
“方才言语多有冒犯,在此陪个不是。家父身体不适我不便在外久留,敬宁统领,敬张捕头。”
“请!”
鹤无涯和董掌柜一饮而尽,而后双双告辞离开。
张月明眼神闪烁的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门口,过了一会儿转身看向宁恒,“恒哥……”
“砰——”
一声巨响,眼前的餐桌在宁恒的掌下暴碎。
“欺人太甚!”
“恒哥,我们何必搭理他,我倒想看看落爷是信我们还是信他们。”
“今天晚上你就把事情做了吧。”宁恒突然低沉说道。
“恒哥。”
“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要开会,直接回去了。事情做好之后传讯给我。”宁恒不由分说的说道,站起身,转身离去。
张月明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法说出。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张月明自幼受尽人情冷暖,所以对权力非常的渴望。
但同时,他还有一个平凡且伟大的母亲。在张月明的成长过程中,灌输着正确的是非观。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权谋之争,须有底线。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哪怕用了鬼魅伎俩达到了目的,将来也是会自食其果的。
在母亲的教导下,张月明虽然一直在追逐权力却也坚守着底线。张月明可以对罪恶视而不见,但他却坚持不去碰罪恶。
张月明不敢说自己没有罪恶,因为包庇,受贿,渎职就是罪恶。但张月明自信就算哪天天崩地裂,就算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查个底朝天,张月明都没有一条可以定罪的罪名。
可是现在,却要他杀乔玉珠作为投名状。一旦做了,张月明十多年来坚守的最后一道底线宣告崩塌。但他要是不做,鹤柏年那边无所谓但宁恒那边怎么交代?
真以为改换门庭就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么?
镇域司,是有家法的。
落爷能放过一个叛徒?这个口子一旦打开,还怎么约束弟兄?
是粉身碎骨还是坠入深渊?本以为这个选择永远不会到来,但现在却被摆在面前不得不面对。
过了许久,张月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出了包厢。
夜黑风高,呼呼的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道黑衣蒙面的身影乘风而来,瞬间落在了张小楼家的屋顶之上。
落地无声,身形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黑衣人全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唯有那一双眼眸格外的明亮。
“一二三……”
在张月明的感知之中,隔壁乔玉珠的院子外周围,隐藏着至少三个暗中保护的人手。且全部是入了品的修为。
“苏牧啊苏牧,我张月明何德何能,竟然你费心至此?”
眼中闪烁一道自嘲的苦笑,身形一闪,趁着暗中监视者观察间隙的一瞬间,身形如幽灵一般落入院落之中。
院中摆满了鲜花,芳香扑鼻。
这本是唯美的画面却在张月明眼中不值得逗留一秒,身形如清风一般来到东屋的房门前。
侧耳倾听,房间中竟然有两个呼吸声。一个比较厚重,一个却比较轻。
“难道还有人贴身保护?还是苏牧算准了我会来,以此布下陷阱?”
张月明迟疑了,可没有迟疑多久。手掌轻轻放在门上,柔劲送入,门栓无声无息的断开。轻轻的推开门,没有一丝声响。
张月明如一阵微风飘入房间之中,就像是影子一般缓缓的潜入到床边。
手中的剑抬起,一剑寒芒就要对着床上人刺下。但在剑锋吹开床帘的瞬间,剑顿住了。
张月明瞪圆了眼睛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人。
一个是他的目标乔玉珠,另一个却是他的弟弟张小楼。
怎么回事……小楼怎么会……
而那一剑寒芒的剑锋也在瞬间惊醒了床上的张小楼。
“什么人!”张小楼暴喝一声,一脚踢向张月明的剑。
张小楼的反击瞬间让张月明回过神来。不管张小楼怎么在此,还和乔玉珠搞上了,乔玉珠今天必须死。
剑光一闪,一剑再次向乔玉珠的咽喉刺去。
原本这应该十拿九稳的一剑。可谁知道一道刀光出现在余光之中。
这一道刀光来的尤为刁钻,这是张月明唯一一处不得不收手的破绽。
看到这一刀,张月明心底忍不住赞叹一声。一个刚刚突破九品的人,一刀能逼得八品高手不得不自救,这足以吹一辈子牛逼了。
张月明收剑轻轻一荡,斩来的刀瞬间被弹开。剑花一转,再一次向乔玉珠咽喉刺去。
而此刻的乔玉珠,才刚刚睁开朦胧的眼睛。
在剑锋即将没入乔玉珠咽喉的瞬间,突然一道凛冽的寒气在身后升起。张月明脸色大变,心中已经骇然。
张小楼能一次逼得自己不得不防已经难得可贵了,想不到竟然能连续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