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不走,千鹤没办法,最后只好去卧室里抱了他的被子出来,给他仔细盖上,自己就坐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守着他。
因为怕他高烧反复,她还不敢真睡去,就迷迷糊糊地陪在他身边,半小时一小时地给他量一次体温。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风间隼的体温也稳定在了38度上,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挨着沙发小眯了一会儿,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吧,七点的时候,她就醒了。
简单地刷了牙洗了脸,她换上校服就赶到教室上课了。
第一节课和第二节课是还好,到了第三节课,她就有些扛不住了,后面课上着上着就睡了过去,还是下课时候柳清泉来她位置上把她叫醒,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节课。
看她精神不对,柳清泉关心了几句,她就将风间隼半夜突发高烧的事情如实相告了,包括那家伙闹着不肯去医务室的部分。
“都说生病了的人跟喝醉酒的人一样的不可理喻,这句话可真没错!不然我实在想不通风间为什么不肯去医务室……”柳清泉还在说。
他提起的这一点,千鹤同样想不明白。
要说风间隼怕去医务室吧,那家伙都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就说最近一次,还是他把她抱去医务室的!可他不是怕的话,为什么就不肯去医务室?……
和柳清泉在男生宿舍正大门分开,千鹤默默地回到了宿舍。
在玄关处换鞋子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她面前停住。
她抬起头,就见男生正一脸忐忑地看着她,弱弱地问:“……你、你回来了?”
因为病了一场,他的薄唇还泛着脆弱的苍白,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精神还很萎靡。
千鹤蹙了蹙眉,不答反问:“你怎么起来了?”
少年没有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露出不悦的神情,反倒是先关心他的状况,风间隼紧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
“我、我已经好了,所以就起来了。”他说,眼神微微闪烁,“昨晚……昨晚辛苦你了……”
“没什么。”千鹤走近客厅,将书包放到了书桌上。
风间隼紧跟在她身后,怯怯地问:“你不生我的气?”
“生什么气?”千鹤不解,转眸看他。
“生我的气啊!”在她的注视下,他的语气越来越弱,“我害你昨晚都没有怎么休息……”
闻言,千鹤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是同班同学又是同寝室的舍友,你生病了,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她说。
风间隼眸光猛地一颤,指尖微动。
千鹤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话锋一转:“你昏睡了一天,应该饿了吧?我回来的时候帮你叫了粥了,再过十分钟应该就送来了。”
风间隼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得不到他的回应,千鹤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