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爬到大喷泉池旁,说是喷泉池也不太准确,因为实在没有多高的水柱,反而像是泉眼一样往外冒着热水,晃眼一看,竟在水底看到一个盒子。
好吧,她承认她好奇心很重,还好水浅,她伸进去半个身子,总算是将盒子给捞出来了。
幻想着里面藏着宝石啊什么的,郁小北将盒子打开了,却是一瓶紫色液体,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语言,她承认她是语言盲,想了想还是将瓶子收了起来。待会儿拿给苏莫瞧瞧,也许是什么长生不老药也说不一定。
跌跌撞撞爬到了石门前,她很有成就感地吐出一口气。
石门刚一打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出现在视线内,因为石门外没有火把,那人的面容十分模糊。郁小北瞪着眼前的人,慌慌忙忙掏出枪来,对准了他:“不要过来,否则我开枪了!”
那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连保险都没开,还杀什么人!”
听声音,是苏夜,郁小北松了口气,问:“怎么是你?”苏莫呢?
将她抱起来,驮在背上,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郁小北问:“你受伤了?”
他冷哼一声:“不是我的血,就那些白痴想放我的血,还早了点。”
“苏莫呢?”有没有受伤?郁小北紧张地盯住他的后脑勺,不想听见不好的消息。
苏夜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来:“他啊,中了一枪,离死不远了。”
“你胡说!”郁小北抓住他的头发使劲扯,苏夜吃痛,差点将她甩下去:“喂!你给我老实点!那家伙穿着白衣不被当成枪靶子射才怪!”
郁小北眼眶红红的:“那他现在呢?”
“射到了心脏旁边的位置,容岩正在给他做手术,至于情况如何,这我就不知道了。”回到了地面,天已经黑得不像话了,郁小北望着远处明亮的别墅,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才肯承认喜欢她的苏莫就要离开她了吗?
感觉到脖颈处滚烫一片,苏夜语气不佳地说:“别哭了,又不是你受伤,哭什么哭!”
她皱着鼻子,企图隐藏浓重的鼻音,不过还是被他听出来了:“我宁愿是我受伤。”
苏夜背着她在夜风中前行,空气里还弥留着浓浓的血腥味,表示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恶战。听见她的话,苏夜沉默了半晌,才出声:“你别恶心我了,听着真肉麻,你还是留着回去说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让她觉得比一个世纪还长,她催促着:“你能不能走快点。”
苏夜冷哼:“你背着人走走试试。”
“苏夜,我发现你真毒舌。”郁小北趴在他背上得出结论,想当初她见到他还以为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好青年,结果接触了才知道是个毒舌加腹黑的男人。
终于赶到了别墅,大厅里围满了人,苏清见她进来了,盯着她的脚问:“你的脚怎么了?”
“今天不小心扭到了。”她抬头四顾,焦急地问,“苏莫人呢?”
苏清叹口气,指着楼上说:“容岩在给他做手术,你坐下来等等。”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郁小北倔强地不肯从苏夜的背上下来,指使他往楼上走。
苏夜看了看苏清,征得他同意后,背着她往楼上走去。
手术室内,容岩皱着眉头切开苏莫苍白的皮肤,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一次居然打在了离心脏2厘米的位置。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他眯起眼,手术刀握得更紧了——那么苏莫必死无疑!
“你不能进去。”苏夜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万一你惊吓到了容岩,他一刀划偏了,你就等着给苏莫收尸吧。”
在他背上犹豫了许久,只能断断续续听见手术室内容岩的声音“止血钳”、“棉花”、“消毒水”……
她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再一次崩塌,怕自己的哭声影响到手术,她哑着嗓子凑到苏夜的耳边说:“你还是带我回房间吧。”
其实苏莫的生死对他苏夜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可是听着耳边她低低的啜泣,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他会没事的,这小子命硬,死不了。”
然而他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一回到房间,郁小北就躲进杯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她从没想过苏莫会出什么事,在她眼中,他无所不能,上能入天下能入地,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神仙。现在他真出了事,她便慌了神,大脑里一片空白。比她得知自己亲生父母另有其人时还有伤心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容岩缝合好伤口,替他清理干净血迹,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一旁的手术刀止血钳通通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