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农庄,濮娟看着布置好的灵堂脸上一片阴冷,岩卫不能白死,她一定要杀岩卫的人付出代价。
“二小姐,东西都准备了好了!你可以过去了!”岩卫的兄弟岩豹过来说道。
“嗯,这几天你们做好防备,不许任何人闯进这庄子!”濮娟吩咐完走到了后院。
后院摆了一个案桌,上面放了香纸还有才宰杀的羊和鸡,案桌下放了一个木盆,里面装了羊血和鸡血。
濮娟在蒲团上跪下,先烧了纸钱,然后拿出刀,割开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到了木盆里,又烧了一张纸,把纸灰放进去搅拌,又倒了一包药粉进去,口中念念有词。
岩豹等人默默在她身后站着,许久才见濮娟起身,对岩豹说:“把这些血拿起喂给附近的动物吃,我
要让帝都的百姓给我濮族的人陪葬,为岩卫报仇。”
岩豹迟疑了一下劝道:“小姐,你不是要在帝都落脚吗?这样做你不怕后果不堪设想吗?”
濮娟冷冷一笑:“我就是要闹,闹的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皇上要怎么收拾残局……吩咐下去,我们的人从今天开始只吃蔬菜,不许吃肉!你们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们不但要在帝都站稳脚,我还要给你们谋个好的前程……嘿嘿,我要让沧焰改姓濮,你们只要对我忠心,别说做将军,做侯爷也是可能的!”
“嗯,属下誓死效忠小姐!”岩豹不再多话,把血装进准备好的牛皮袋里,让下属拿出去投进那些农户养的鸡舍猪舍中。
夜幕把这一切都掩盖了,这些敦实的农户,谁也想不到他们的鸡鸭猪很快就会成为导致帝都灾难的起源,都懵懂无知地睡着。
与此相邻二十多里的一个农庄里,言铮却还没睡,在灯下守着还没醒过来的飒芥。
没错,飒芥没死,言铮给他吃的药丸就是假死,让人在一定的时辰里感觉不到呼吸,生命特征的药物。应亲王让人埋葬了飒芥,晚上龙九就偷偷把飒芥偷了出来,送到了这个农庄里。
言铮借买药材为名来到这农庄,飒芥虽然恢复了呼吸,可是烧还没退,一直昏沉沉地躺着。
言铮给他用了不少药物,他还是没醒,她都焦急起来,再这样下去,飒芥就算康复了,脑子也会受影响的。
“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罗衣看她愁眉不展,不禁劝道。
“我睡不着,飒芥要是再不醒,我就该切腹谢罪了!”言铮自嘲地笑了笑,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才道:“罗衣你去休息吧,你也陪了我两天了!”
“小姐不去休息,我怎么睡的着,我还撑的住,我陪你好了!”
“嗯!”言铮知道再说什么罗衣也不会去,就道:“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屋里全是药味,言铮觉得心情压抑,就带头走了出去。
等走到外面,罗衣看到天上全是星星,就笑道:“小姐,这郊外看星星感觉还不错啊!”
言铮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很多,很亮,的确不是在城里看的感觉,她微笑道:“是不错,等飒芥好了,我们在这天空下摆桌酒席,边看星星边聊天,感觉更好!”
罗衣调皮地一笑:“和飒公子看,不和二爷看,小姐不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提起关洛飞,言铮慢慢收敛了笑容,沉声说:“别提他,提起他我就想打人!如果不是他,飒芥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罗衣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说了。
言铮自己倒觉得过分了,苦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对飒芥比对关洛飞好?其实我也想过这问题,如果换过来是飒芥做了这样的事,我可能没那么生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衣点点头:“小姐对二爷要求更高,因为他是小姐要嫁的人,飒芥不是,所以他做什么小姐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你说对了一半,就因为他是我要嫁的人,我无法忍受他对我失言。他已经答应我不说出去,却说了出去。我不管他和谁说了,反正违背了对我的诺言我就无法忍受。还有另一半是,我不能纵容他,他可以对飒芥无情,也会对我无情……哎,罗衣,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嫁给他了,他不是我认识的关洛飞,虽然有时傻的可爱,可是这傻也会被人利用啊!”
“小姐不想嫁就走吧!我们回拓跋去,哪里有皇上照顾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罗衣劝道。
言铮摇摇头:“我暂时不能走,我还有事没做完呢!对了,罗衣,龙九去打听飒芥家的事,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啊?”
“让他自己对你说吧!”罗衣看到龙九走过来,就道。
龙九一见两个女人都看着自己,赶紧跑过来道:“我去打听了,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家的下人口很紧,给多少银子都不说,我威胁要杀了他,他也不肯说,看来应亲王用人很有一套!”
言铮冷冷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再换个人试试,总有人肯说的!”
“嗯,我明天再去找!”龙九说完坏笑了一下道:“小姐,明天有好戏看了,按你的吩咐,我把赵晓绺和熙兴平的事捅给了赵天泽的人,赵天泽为了拉拢熙乾明,明天一定会把这事向皇上禀告的!到时
,皇上为了脸面,一定会给熙兴平和赵晓绺赐婚的,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这还是言铮给赵晓绺留了面子,否则早安排赵天泽去捉.奸了,堂堂公主,婚前就乱来,这可比自己为奴的身份低贱多了。
不过言铮也给赵晓绺准备了一个大礼,送佛送到家,把这桩亲事牢牢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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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好戏就如言铮所计划的一步步开演了。
赵天泽以为自己是做好事,早朝一结束就赶紧跑到皇上的御书房,说有要事禀告。
赵罡这两天心情很不好,邵翩若的母亲到了帝都就没让他脸上有笑脸,不是给邵翩若要嫁妆,就是和太后吵架,他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烦不胜烦。
听到赵天泽求见,心里更是警觉,这儿子不会又想和自己要什么吧?
“天泽有什么事要急着见父皇啊?”赵罡板着脸问道。
赵天泽装作不安地说:“父皇,这事是孩儿昨晚听到的,本来想自己解决,可是又觉得不禀告父皇说不过去,只好禀告了!”
他把赵晓绺和熙兴平经常在楼子里约会的事告诉了皇上,最后说:“孩儿本来以为是皇妹贪玩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这帝都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事就不能放任不管了。这样下去,对皇妹声誉不好!父皇,皇妹可能顾虑熙兴平没有功名,所以不敢和父皇提亲!父皇不如叫皇妹来问问,她要是真喜欢熙兴平,给他个职位让他们把亲事办了吧,免得又弄出什么有损名誉的事!”
赵罡一听赵晓绺竟然做出这种事,脸都气青了,熙兴平什么官职都没,怎么娶公主呢!而且这事还是赵天泽提起的,让他不能不往深里想,赵天泽拼命想成全这事,这不是在笼络熙乾明吗?
他到底还是沉不住气,想尽快把自己赶下台吗?
赵罡若有所思地看向赵天泽,就听门外的公公禀道:“皇上,四公主求见!”
赵罡脸色更难看了,赵天泽才来帮她说婚事,赵晓绺就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这是约好的吗?
“让她进来了吧!”赵罡冷着脸喝道。
一会,赵晓绺走了进来,她的确是为了自己和熙兴平的婚事而来,也是赵天泽派人让她过来的。
“小绺参见父皇!”赵晓绺跪了下去,赵罡冷冷地看着她,揶揄道:“哟,小绺怎么行这么大礼啊,这可真是罕见,难道是有事求父皇吗?”
赵晓绺腼腆地一笑,垂头说:“父皇,小绺的确有事想求父皇……小绺已经到了婚配年龄,父皇却迟迟不给小绺指婚,小绺倒不急,就怕被人笑话,说小绺嫁不出去有损父皇脸面。所以小绺厚着脸皮来问问父皇,什么时候给小绺指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