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端木翊沉声说:“我没说你的方法不好,只是不管隔离也好,封锁也好,总要有人领头,全权处理发生的事,像这样户部也管,刑部也管,各部门都各行其是,手下人也不好做事!”
熙乾明一听就点头道:“端木将军说的是,皇上龙体欠安,我们总不能事事拿来烦扰他,是该选出个人来处理这些!”
赵罡脸色不善地盯了熙乾明一眼,自己还没死呢,他们就迫不及待想夺权吗?
赵天楚冷笑了一声,道:“父皇虽然龙体欠安,处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的!我们都听令父皇,由父皇统领安排吧!”
熙乾明看了他一眼,沉声说:“三殿下,刚才言铮都还说这不是小事,三殿下难道非要皇上操劳过度吗?皇上要是再病倒,那就是臣等之过了!皇上,太子作为储君,有事就该为皇上分忧解难,臣诚恳皇上委任太子全权负责此事,臣等愿协助太子共为皇上分忧解难,还我沧焰太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率先跪拜下去,端木翊和支持太子的几个大臣都跪下请命。
这下倒弄得赵天泽和石毅一等人不跪不行了,不跪好像他们是要皇上操劳过死似的。
一干人都各怀心事地跪了下去,赵罡脸色变了又变,狠狠地盯了一眼熙乾明,才道:“都平身吧,既然各位爱卿都推荐太子,那太子就代朕亲理此事,各位爱卿听令于太子,除非有重大之事可以直接禀告朕,否则都由太子处理!”
“儿臣遵旨,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不负众望,把这事办好,还我沧焰太平盛世!”赵天泽微微一笑,上前领旨。
“木将军接旨,朕命你协助太子查办此事,若有人试图危害社稷,朕准你先斩后奏,特赐尚方宝剑……”赵罡慢悠悠地又抛出这一句。
“臣遵旨!”木君山上前跪下接旨。
赵天泽愣了一下,暗暗磨了磨牙,老不死的,这是在防备自己啊!
这一幕皇家的勾心斗角言铮看的很无趣,见尘埃落定,就催着骆太医带自己去看病人。
两人正要走,赵罡的贴身钱公公叫住了她,说皇上在御书房召见她。
骆太医怕又惹出什么闲话,跟了去。
赵罡也没见怪,当了骆太医的面说:“言铮,朕刚才听说洛飞把你关在家里不许出门,这小子也太过分了!朕会帮你教训他,决不会再让他如此对你!你这几天就帮你师父他们医治病人吧,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对了,朕担心那小子阳奉阴违,朕就赐你一枚令牌,凭这令牌可以随时进宫,自然关家那门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出入了!”
“言铮谢过皇上!”言铮微笑,接过了令牌,她很想看看关洛飞要是知道皇上赐了自己这枚令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
在骆太医和木君山等的陪同下,言铮来到了辛家邨,这是病人死亡最多的村子,村门早就被士兵把守,不准人随便进出,言铮让罗衣取出带来的自制口罩一人发了一个。
骆太医倒不奇怪,他已经见惯了言铮不时弄出来的小东西,木君山却有些奇怪,问道:“这有什么用?”
言铮耐心地给他讲了口罩的原理,木君山听了不在意地说:“我等练武之人,身体强壮,不需要这东西,你自己戴就好了!”
言铮劝道:“木将军,练武之人再强壮也会有生病的时候,在我们没弄清楚里面的病是什么引起之前,我觉得你还是戴上为好,病菌可不会因为你是大将军就对你网开一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着想,谁知道病菌会不会被你带回去感染了他们呢!”
这样一说,木君山就皱起了眉,想想还是听从言铮的话,接过了口罩,他问道:“照你这么说,我身上也可能带病菌啊,怎么才能不感染他们?”
言铮笑了笑说:“我建议在附近建个临时的沐浴室,凡是进过村子接触过病人的不管大夫还是士兵,都在离开时进去沐浴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回家,等我看过病人,和师父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配些预防的药再让大家也喝点!”
“行,你这方法可以,我这就派人建!”毕竟是关系到自己士兵和他们家人健康的大事,木君山毫不含糊。
端木翊看看言铮,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辛家邨离帝都才二十多里,周围有很多良田,又靠近山,邨边还有一条河,河水是从九龙庙那边流过来的,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是辛家邨富裕的根本,邨里的百姓很多都是以种菜养殖为生,这些蔬菜和猪羊鸡大部分都卖到帝都,有些还和帝都的酒楼有长期供应的合作关系。
端木翊来过辛家邨几次,辛家邨出事后他是第一次来,一走进邨里,他是第一个感觉吃惊的人。
只见昔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空旷无人,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路上很多垃圾,还有积的厚厚的纸钱,一看这些纸钱,就知道这里举行了很多丧事。
言铮看着也蹙起眉,转头问汪大人:“汪大人,这里突然之间死了这么多人,之前就没人报官吗?”
汪大人苦笑:“有,死了十来人时就有人报官,没引起注意,我之前不是被停职吗?前天晚上皇上召见我才又上任的!”
言铮挑眉,明白了,之前是赵天泽、端木翊代管,这两人一心用在夺权,哪有空管这些事,一定是闹的遮不下去了,为推卸责任才把汪大人推上来的!
端木翊
一见言铮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恼怒地叫道:“每天死几个人在帝都是很正常的事,谁知道这么严重啊!再说,我和太子殿下忙着抓杀人犯,一时疏忽也很正常!”
“没人说你和太子什么啊?端木将军这样急着解释,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言铮嘲讽道。
端木翊就不说话了,狠狠瞪了一眼言铮,他怎么能告诉言铮,他们其实已经注意到不对,是太子不让上报的,太子的用意他知道,是想让这事闹大,才好借瘟疫闹事。
走过主大街,就看到几个村民,抬了一口棺木匆匆走来,后面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婆婆拖着一个孩子小跑着撒着纸钱。
言铮站住了,让罗衣过去问问谁死了。
罗衣走过去,那几个村民不耐烦地敷衍了几句脚步不停地往村外走去。
罗衣走回来道:“小姐,死的是那婆婆的儿媳,她家里的人除了她和这孙子全死了,那几个村民是她跪着求人家,人家才帮忙帮她抬棺材的!”
“哦,去看看!”言铮拉了罗衣跟了上去,端木翊皱眉道:“你不是来看病人的吗?去凑什么热闹?”
言铮斜了他一眼道:“尸体有时也能说话,我想看看死者都有什么症状不行吗?”
端木翊还没说话,骆太医看不下去了,冷冷道:“术有专攻,就像我们不能指挥端木将军怎么打仗一样,请端木将军也别干涉我们怎么救人!走,铮儿,师父陪你去看!”
木将军微微一笑,二话不说跟着言铮她们走了,端木翊狠狠瞪了一眼言铮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来。
一行人跟到村外的后山,只见新坟大大小小到处都是,几个村民放下棺木,就刨起坑来。
骆太医上前,出示了官牌,那老婆婆虽然不情愿让他们开棺,可看到木将军和端木翊一身的铠甲,不敢强硬,只好让他们开棺。
言铮拿出自制的羊皮手套戴上,提了药箱走了过去。
棺板被移开,露出了里面的尸体,死的女子脸上有些脓疱,有几个已经溃烂的,肤色发黄,端木翊一看就恶心地掉过了头,言铮却在棺木前半跪了下去。
前世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啊,她可没有端木翊矫情。
她这番镇定,让木君山对她的好感又上了一层楼,对端木翊就更鄙视了……
做将军的还没一个女子的镇定,这说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