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说,苏凡的病是心病,覃逸飞的事是其中一件,那么,就先从这件着手。
只是,让她看一眼能管用吗?能对她的康复起到积极作用吗?
霍漱清看着她。
而苏凡,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该说什么?
苏凡见了覃逸飞之后,万一有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他该怎么办?可是,如果不让她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只是,他担心苏凡看到了那样的覃逸飞,精神状况会比现在还糟。
“霍漱清——”她叫了他一声。
他,注视着她。
“让我做一点我能做的事,好吗?”她开口道,嘴唇颤抖着,泪水,也从眼里涌了出来。
霍漱清,怔住了。
“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这么多年,不是你不了解我,是你太想保护我,我知道,可是,我是个成年人啊,我也,我也想要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我,我不想——”她的手,也在颤抖着,“我不想变成个废物啊,霍漱清!”
不想变成个废物?
霍漱清半晌不语,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她这样泪如雨下,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痛到难以言语?他只想要她开开心心,他只想要用他全部力量来保护她疼爱她,偿还以前多年对她的亏欠,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所做的这一切,竟然给了她这样的压力!
病房外面的罗文茵是不知道套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正和丈夫在通话。
覃逸飞的车祸,不得不说在医院之外产生的震动远远超过了手术室里。曾元进为此和方慕白通了电话,甚至还给小舅子叶承秉打电话询问情况。现在一切都了解了一遍,曾元进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
罗文茵把苏凡的状况告诉了丈夫,询问丈夫的意见。
“小徐那么说的?”曾元进问。
“嗯,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要不,让她见小飞一面,然后再做决定?”罗文茵问丈夫。
“漱清的意见呢?”曾元进问。
“他什么都没说,我觉得他现在也是不好说什么。迦因的情形,他也不能——”罗文茵道。
“逸飞是去医院的路上出事的,要是让迦因去看他,给漱清造成难堪是一定的,覃家那边,就算春明不说什么,梦华也是不高兴的。再者,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以前的那些风言风语就更加坐实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为了迦因自己的身体,还是算了吧,你把我的意思说给漱清,不要让迦因过去了,赶紧跟着以珩去榕城。”曾元进道。
“可是,我怕要是不让迦因去看看逸飞,她心里老记着这件事,万一有什么不好的结果——”罗文茵道。
“要是让她去看了,更加麻烦。”曾元进道。
“嗯,那我知道了,我和漱清说一下。”罗文茵道,顿了下,接着问,“元进,迦因的事——”
“别担心,我们从长计议,先把眼下的事过去了。不要让她再影响大局!”曾元进道。
罗文茵怎么会不明白丈夫的意思?结婚这么多年,丈夫的任何一个微小的眼神和表情,甚至是脸上肌肉的动作代表着什么意思,罗文茵都是一清二楚的。现在丈夫这么说,肯定就是说明外面已经出事了。迦因一个人牵扯着这么多人,要是继续放任下去,外面的事,恐怕更难处理。何况还有漱清,现在漱清要远去回疆赴任,本来迦因和逸飞的事就已经在圈子里有所传说了,这些传说在逸飞和敏慧退婚后就传的更加厉害了,现在逸飞在医院门口出了事,而迦因要是再去看他传出点什么风声,漱清的处境也会更加尴尬,这对漱清的工作是很不利的。
即便是罗文茵对丈夫再怎么了解,可她也不知道现在曾元进面临着怎么样的困境。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人事变动,从整体来看,获利者是曾元进这一方。
具体来说,早已经是political bureau成员的覃春明,这次从华东省调任至临近的沪城担任一把手,这是一个太强大的信号。建国以来,沪城的一把手甚至二把手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某位元首不正是从沪城直升成为了元首的么?尽管那是个特例,可是也很难排除覃春明没有希望重复奇迹的可能。何况在眼下的局势下,沪城这个位置举足轻重。而一旦让覃春明坐稳了这个位置,那么,将来覃春明在发展就是很让一些人不安的。覃春明离开之后,华东省一把手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要找人填上,曾元进和方慕白一直在培养的一众干部之中,就有可以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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