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正道,“霍漱清需要曾家,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得罪曾家,失去上位的机会?”
“所以,你觉得我不该相信他吗?”江采囡问道。
“你自己觉得呢?”江启正道。
是啊,我自己觉得呢?
“我爸觉得我没用了,他们已经派了别人代替我了,我,对于江家来说,已经没用了,对于霍漱清来说也没用了,我——”江采囡低下头,道。
江启正没说话。
江采囡闭上眼睛无声落泪。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我——”江采囡道。
“自从你生为江采囡的那一天开始,你和霍漱清就注定没有未来。这不是你可以更改的命运,你没有办法。江家和霍漱清,你只能选择一个,可是,你每次都是选择了一个之后就会后悔,就会想着去选另一个。你的所作所为明明把你的后路都堵死了,你都明明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了,可你还是——”江启正看着她,道。
江采囡泪眼蒙蒙看着江启正。
“采囡,你要么成为江家的人,要么就是站在霍漱清那边,没有中间路线给你选。而你,既没有成为江家人,也没有成为霍漱清的人。我知道你想让你父亲背叛叶首长,可是,这件事,更加不可能,你就死心吧!”江启正道,“你早就没有选择了,采囡。”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
等江采囡再度朝着旁边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没有成为江家人,也没有成为霍漱清的人!
所以,她就没有办法选择了吗?
所以,她就不能再选他了吗?
冷风吹在脸上,江采囡感觉到了刀割的痛。可是,脸上再怎么样的痛,都没有心里的那么痛。
她做了那么多伤害霍漱清和苏凡的事,霍漱清怎么可能会原谅她?
可他原谅她了啊!
那么,她怎么能在这里坐着呢?
怎么才能帮到霍漱清?她能做什么?
她对回疆的情况有所了解,那部分是霍漱清不一定知道的,可他也必须要知道。
那么,她就从这里入手。
回疆的人代会要开了,而霍漱清,必须要避开那些雷区,不能让他受伤。
江采囡站起身,回头看着江启正的墓碑。
哥,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哪怕他不会真的原谅我,我也,我也要选择他。
“你这样做,真的值吗?”江启正问她。
“值不值的,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江采囡道。
“可他又不会娶你,你何必——”江启正道。
“我很早就知道这样的事实,可是,即便这样又如何?我爱他,是我的事。”江采囡说完,就转身离开。
江启正的墓碑,距离她越来越远。
于是,在接到江采囡电话的第二天上午,霍漱清去省里开了个会,布置了一些工作就上飞机回京了。学习班是下午开始,一直到明天下午,一天半的时间。说是学习,只是因为一些重大的问题需要统筹思想,每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一把手都要参加这个会议。当然,覃春明也和霍漱清差不多的时间赶到了京城。
苏凡当然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嘉漱自然是在家里和张阿姨、孙敏珺以及保姆们在一起。
霍漱清的飞机到达京城,接到了曾元进的电话,就立刻赶到了曾家。
这个短暂的学习班,身为吏部尚书和党校校长的曾元进亲自主持。昨晚霍漱清把江采囡那件事告诉了曾元进,曾元进也是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是一个意思,再一个意思,更让曾元进在意的事,江采囡根本不能信任。江采囡对苏凡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怎么可以信任这样的一个女人?当然,曾元进也知道江采囡替换苏凡药物、让苏凡精神状态不稳定,而且那种药物,要不是孙敏珺发现的早了点,再让苏凡吃下去,不吃成神经病才是怪事。也正是因为这个,曾元进对江采囡真是恨之入骨,当然也是恨不得把江家给拍死。
昨晚接到霍漱清的电话,曾元进是没办法接受的。他明白霍漱清的计划,可是,这样牺牲了苏凡是一码事,让江家倒戈,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计划,怎么可能呢?霍漱清说今晚回和江采囡见面谈,而曾元进担心霍漱清,就在霍漱清和江采囡见面前和霍漱清统一一下思想。霍漱清做事他放心,可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决定。毕竟,要让江家倒戈,必须有足够让江家动心的筹码,那个筹码,霍漱清怎么能做主拿得出?
霍漱清做不了这个主,曾元进必须让整件事稳步推进,不能出半点差错。
于是,在霍漱清接到岳父电话,赶往曾家的时候,覃春明也接到了曾元进的电话,也同样来到了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