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刚才叫他什么?”
陆鳞往陆庭的身边来,重新打量了眼陈旬。
陆庭却是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旬王爷吧?”
陈旬这才微微点头,
“好久不见,陆将军,没想到你还记得本王。”
这下陆鳞大震,
“你是旬王?你这个叛逆之徒……”
“住嘴!”
陆庭直接打断陆鳞的话,陆鳞却是不服气,
“父亲,他谋朝篡位,现在皇上正在四处通缉他,难道你没有听见传闻吗?”
陆庭瞪了眼陆鳞,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随即看向陈旬,
“旬王爷此番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陈旬见此,直接从身上将埙掏了出来,递给陆庭,
“将军可还记得此物”
陆庭看着手中的埙,和那个埙上梳洗的陆字,怔住。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王爷怎么会有此物?”
陈旬这才道,
“实不相瞒,这是王妃一直带在身上之物,说是她的生生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陆庭脚步一退,很快站定,
“王妃之物?”
陈旬点点头,
“正是。本王已经辗转得知,此物,应该是由将军年少时,赠送而出的吧?”
陆庭抚摸着那个埙,
“的确是我赠出去的,那,王妃的母亲可还好?”
陈旬叹息了一声,
“很遗憾,本王也未曾见过岳母一面,听说,是生下王妃之后不久便去世了。”
陆庭的身子又是一晃,陆鳞赶紧扶住,
“父亲”
陆庭这才看了眼陆鳞,
“你先出去吧”
陆鳞看向陈旬,
“不,”
陆庭推开陆鳞,
“这是军令,出去!”
陆鳞咬牙,
“这非军事,我绝不出去。”
这下,陆庭却是拿陆鳞没办法了。
只好对着陈旬道,
“王爷,坐下说吧”
陈旬这才坐下,陆庭和陆鳞就坐在陈旬的对面。
“不知道王爷带着此物来何意?据我所知,王妃现在应该在宫中,而且是王妃向皇上揭发了王爷的,事迹”
“的确,表面上来说是如此。但这些都是假的,实则是,皇上以王妃要挟,让本王卸下一切,然后将本王困住,也将王妃强行留在了宫中。本王和王妃感情深厚,如今本王在逃,将军应该猜得到,此番,王妃的处境有多艰难。”
陆庭舒出一口气,
“所以王爷携此物找到我,难道是想让我与王爷,救出王妃吗?”
陆鳞大惊,
“父亲,此事万万不可,”
救,就是造反!
陈旬看一眼陆鳞,方才转向陆庭,
“那要看陆将军对王妃的母亲,到底有几分情义了。”
这下陆庭犹豫了,一则是陆鳞在此,二则是,陈旬现在的身份。
思索许久,陆庭才出口,
“仅凭王爷一人之言,还望王爷见谅,陆某还不敢断定王爷所言是真是假,”
陈旬见此,便道,
“陆将军可否将埙借我一用?”
陆庭看了看埙,递给陆鳞,陆鳞不耐烦的拿着埙递给了陈旬,陈旬拿起埙,便吹起一首曲子来,这是云蒸之前一直吹过的曲子,
陆庭一听陈旬的调子,眸子便撑大了。陈旬知道,陆庭应该是相信了。
“这首曲子是我与她的母亲定情的曲子,看来,王爷所言是真,但是王爷,请恕我不能帮你。”
这下,陈旬微微吃惊。却听陆庭道,
“陆家军绝不可能叛国,所以无法协助王爷成事。我虽对王妃的母亲念有旧情,但是这种大事面前,恕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至国家于不顾,至我整个陆家军于不顾,所以,陆某是不会做出谋逆之事来的。”
陈旬一听,
“陆将军误会了,本王并非要陆将军叛国,而是需要陆将军协助,只要救出王妃即可,只要将王妃从水深火热的皇宫中救出来,本王并不需要陆将军支援我,背叛天下。”
陆庭深深的看了几眼陈旬,而后才道,
“王爷虽说只需协助王爷救出王妃即可,但是若我陆某这么做,只怕是,没人相信我们只是救出王妃吧?”
陆庭心思缜密,无缝可入。
“而且只要陆某答应,恐怕王爷便有办法,聚集更多的人力物力,或许需要的不是我们陆家军,而是以我们陆家军都已为您号令,而拉拢天下人与皇上为敌,届时,就算我陆家军什么也没做,也是成了谋逆之士。皇上又怎么会单纯的以为我们只是想救出王妃了?王爷这是草船借箭,请恕陆某无箭可借。”
陈旬听此,
“难道陆将军就不想见见王妃,陆将军觉得皇上会善待王妃?还是陆将军只爱王妃的母亲,却因王妃并非将军之女,而任由其在宫中水深火热?”
这,倒是让陆庭一顿。
“将军觉得,当今皇上,是个明君吗?”
最后一句,敲山震虎,陈旬静待陆庭的答案。他就不信,辰王的死,和他们的接管军队,陆庭他们看不出什么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