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即墨是个自诩风雅之人,最喜欢的便是饮花酒,花酒、果酒这些并不醉人,只是岳柠歌年纪尚轻,这具身体又没有被酒泡过,所以又饮了一壶就醉的不省人事。
姜即墨将岳柠歌打横抱起,送她回了房间,刚刚盖好被子,燕舞就回来了。
杏花酒的后劲十足,直到日上三竿,岳柠歌才醒过来。
燕舞忙前忙后,又忍不住埋怨:“小姐,你要吓死奴婢呀,酒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少喝点。”
“唔。”岳柠歌撑着依旧疲软的身子坐起来,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酒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燕舞拿着湿毛巾过来,继续絮絮叨叨:“昨天若不是小王爷将你送到房间,指不定你要在外面露宿一宿呢。”
岳柠歌讪讪一笑,又想起昨天的事来:“对了,药你给良缘和长乐送过去了没?”
“送了。”燕舞道,“我昨天送过去的时候,夫人还差了刘嫂来拿药,不过被二夫人给抢了。”
“三娘?”岳柠歌咦了一声,却又悻悻一笑。
是该有些长进了。
若是再被人在药里面动些手脚,只怕良缘的命都要搭进去了。
“可不是么!”燕舞碎碎念,“二夫人那是防着夫人呢!就是奴婢听了宋御医的话都觉得那下毒的人也忒狠了,什么事过不去,要找一个四岁孩子的麻烦呢!”
燕舞忿忿不平地说道,岳柠歌擦了把脸,才缓缓地叹了口气:“这些话,出了这个房门就别说了。”
“奴婢知道。”
燕舞将毛巾收拾好,又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来:“宿醉之后吃些清淡的。”
岳柠歌吃着清粥,又听着燕舞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很快就把粥给喝完了。
岳柠歌道:“和曹森说好什么时候开张了没?”
赌坊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一直在等时机,眼下她等不得了。
赌坊,也许会在最后成为她的保护伞。
“曹森说,什么时候都成。”
“他真这样说?”
“是的。”燕舞道,“曹森说,让小姐放心,有些事只要摸到了瓜藤,瓜迟早都会落到手里。”
听到曹森这样说,岳柠歌轻轻地点了点头。
反击,已经拉开帷幕了。
“今日岳府可有动静?”岳柠歌又问。
“有呀,老爷和夫人都去了魏阀,虽说魏夫人好似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亏得有元帅在场,说是允了老爷择日定婚期的事。”燕舞的小道消息收的不错,岳柠歌听了连连点头。
燕舞越说越带劲:“听魏阀的下人说,岳锦绣想要进魏阀的门,还得过魏老夫人的那关。”
“老夫人也要回来么?”
“说是就这几日回城。”
“哦。”岳柠歌将碗递给燕舞,“你这是哪儿收到的风?”
燕舞呵呵一笑:“小姐有所不知,在临淄城大户人家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秘密,谁家的丫鬟小厮不聚在一起闲聊呀,就像,就像聊八卦一样。”
她学会了一个新词儿,肯定是要用一用的。
岳柠歌被她逗乐:“那你同我说说,最近收了什么八卦。”
燕舞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赶紧同岳柠歌说起了最近临淄城的八卦。
从东家的小三上位,到西家的儿子争产,什么都被燕舞描绘的形形色色,岳柠歌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这丫头,倒是和八公姜即墨有的一比。
岳柠歌的心情好了很多,她这些日子并没有回乌烟瘴气的岳府,只是在长公主府修养着。
等着将岳锦绣送出岳府,她再回去,到时候李沧荷的眼睛就不会盯着她了。
岳鹤鸣……
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岳鹤鸣缠上点事,教李沧荷再无暇顾及她。
羊皮碎片呀,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有了岳柠歌的话,曹森那边的赌坊很快就开了业。
赌坊的名字叫“销金窟”,岳柠歌取得十分直白,更是具有冲击力。
因为前期的摸底和基础,赌坊一开业生意就无比火爆,叫铁柱等人都忙不过来,更是引得不少人眼红。
有些人来寻衅,却是立刻引来的禁卫军,当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家“销金窟”只怕背后有朝廷的人撑腰。
朝廷官员大多有自己的副业,或青楼或赌场,这都是公开的秘密,可不管经营什么几乎都井水不犯河水,尽量不重样。
可销金窟的堂子甚大,已经触及到其他人的利益,好些个经营赌场的官员在听到此事后,也派出了人手去打探。
但后来竟也不敢多事,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权当给那位神秘的幕后者一个面子。
很快,销金窟便是在偌大的临淄城站稳的脚。
二月底的时候,魏老夫人回了城,刚刚一坐下来就说要和岳府的人商量婚事。
恰逢魏越泽处理好西宁镇的贼匪一事,成功在西宁镇设下衙门,安插了得力的官员去西宁镇主持大局也凯旋而归。
就在魏越泽刚刚回府的那一刻,岳府的马车便是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