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大夫摇摇头:“我这等花拳绣腿怎么能够解,此去邙山倒是有个高人能够解毒。”
岳柠歌心中很不耐烦,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将银两塞在于大夫的手里:“大夫,劳烦你为我家公子开几帖药,调理一番身子。”
“小哥,你要不要也调理调理?”
“我就不用了。”岳柠歌倒不是觉得于大夫是庸医,但就这个话篓子,若是被他探了脉象,他口不择言的,被娰尊听到不大妥当。
倒不是害怕娰尊担心她,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和娰尊,若不是因为当初她一意孤行,两个人基本上可以算是平行线。
送走了于大夫,岳柠歌才稍微安下心来。
店小二领了银子,自然会跟着于大夫回苗春堂去抓药、熬药。
岳柠歌回到房间,见坐在床榻之上的娰尊,又觉得尴尬,吱吱唔唔了好半天才道:“其实,你不用担心身子,于大夫只是口不择言,等我们找到医神,你的毒……”
“我是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娰尊打断岳柠歌的话,“就算我只有一年,我也会搅得这天下不得安生。”
岳柠歌拧起眉来:“如今天下太平,不好么?你非要弄的人国破家亡才好过?”
“天下太平?你哪知眼睛看到天下太平了?”娰尊倏地气场强悍起来,就算脸色苍白,但也给人一种凌厉、强大的感觉,“十一年前诸侯国就生出异心来,扳倒了大夏王朝又如何,我娰氏国破家亡又如何,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吗?”
“难道不是吗?我瞧着……”
“你瞧着临淄城彷如太平盛世罢了。”娰尊抢白道,嘴角也泛起阴冷之际的笑靥,“刚刚出了临淄城不到五日,历下城的事你就忘记了?那个浑身冒着金光的城主,难道你还看不清楚。”
岳柠歌哑然。
诚然她是看的清楚的,金城主买了城主来当,那就是说大齐的吏部卖官鬻爵,这是一种腐败,若不加以制止,到后期根本是朝廷的蛀米虫。
才出临淄城五日,就在距离临淄城很近的历下城都能够出现围城之困,也就是说,其实大齐境内也不太平,而所有的太平都不过是粉饰出来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岳柠歌你仔细想想,若真的是太平盛世,魏阀又如何强大到连齐王都不敢当面得罪的地步?”
娰尊提出来的这一点,岳柠歌早就想过。
只有在乱世,才会有军阀托大的局面。
娰尊冷笑几许:“曾几何时,姜氏也不过是一支军阀罢了。”
齐楚秦赵这四国,当初不过都是他们大夏皇朝的军阀,后来战功赫赫,所以先祖才将其封为诸侯,哪知却是养了白眼狼。
娰尊想到此处,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也许,秦国不是这样的。”
“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听到岳柠歌的痴话,娰尊都忍不住大动肝火:“那四家人明明就是一丘之貉,你要如何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
岳柠歌的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好半天才无辜地吐出一句话来:“我为什么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本来就是嘛!
她和这四家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若是真的要硬扯上关系,那也只是和大齐长公主之间还残存着挂名母女的关系,不过随着她“背叛”长公主一事,长公主怒火中烧,早就不将她当作女儿了。
娰尊很明显地愣了愣,又像自言自语那般:“是呀,为什么要你擦亮眼睛看清楚?”
见娰尊神神叨叨的,岳柠歌只当他这几日赶路舟车劳顿,也不做他想,赶紧道:“我去瞧瞧小二将药熬好没,顺便给你带些吃的过来,你想吃什么?”
娰尊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店小二收了银子速度很快,岳柠歌到厨房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熬药了。
于大夫开的方子都是一些温补的药,岳柠歌看了看方子,又闻了闻药味才敢将刚刚熬出来的药汤给娰尊端过去。
岳柠歌端着药回到放箭的时候,娰尊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闭着,一动不动,看的岳柠歌心惊胆战:“七爷?七爷?”
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岳柠歌心里一慌,赶紧将药给放下,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娰尊的胳膊摇晃起来:“七爷!七爷!你别吓我,你醒醒,七爷!”
难道就这么死了?
不能吧!
若是娰尊现在死了,她怎么同杜嬷嬷交代呀!还有,那驭兽术怎么办,她才学会皮毛,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了?
“七爷!你不能死呀!七爷……”